新年守岁历来是旧俗,不过对于苏宜泽等人而言年纪大了熬不住,都回到各自院里睡觉去了。
苏宜风进屋的时候,徐念念已经盥洗完,坐在床头发呆。他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闻到他身上还有烟火味儿,徐念念推搡着要他去内室沐浴。热水已经打好,等他洗完,她便将兌巾递过去,为他更衣。
明明是和喜庆日子,苏宜风分明看出她心里藏着事,脸上并不喜悦,遂问她为何事烦心。
徐念念眉眼一动,边为他系衣带,边叹气:“过完年,冰雁生辰就来了,眼见着就十七了,您可曾为他物色了合适的人家?”
终身大事,怎能不急?
她虽只是个姨娘,可自苏冰雁生母过世后就来了苏家,也算是看着这个她长大,早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
苏宜风笑了笑,“她和谢大人不是很处的来吗?”
徐念念睇了他一眼,埋怨他没眼力见。这是根本就是苏冰雁剃头担子一头热,谢濯怕根本没想法。
“我知晓你在想什么。”苏宜风披上外衣,拉着她的手坐到床头,道:“冰雁如今心里头有人,即便是你我认可的郎君,也未必能入她的眼。感情的事怎能强人所难?你也不希望她将来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像你当初一般逃婚吧?”
当年徐念念家境贫寒,家里头宠着宝贝儿子,把她当摇钱树,很小就送到当地的戏班子学唱戏,就等着她赚钱。十五岁那年,当地的富商看中她要纳为妾,可那人年纪比她爹还大,她见百般哀求,可父母见到她一下子能得个好价钱,哪里会同意。
她一不做二不休,偷偷跑出城,遇到赶往京城的一个戏班。班主见她长得俊俏,唱得又好,便收了她。就这样在十七岁的时候,遇到刚刚丧妻来听戏的苏宜风。
两人情投意合,苏宜泽看她心地不差,也不是图弟弟的钱,便出了个主意,到苏家只能做妾。她本就不是图苏家的钱,图的是苏宜风这个人,自然什么条件都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