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为民被关了十天,就跟冬氏妥协,承认自己这些年给冬氏的账本是假的,他昧了东来居近一半的银子。
这期间他不是没想过强闯出去,但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外头都有好几人守着,这些人又是冬家的奴仆,本以为这些年他在冬家也算当家做主,这些奴仆也都听他的话,没曾想出了这事后,奴仆们根本不搭理他,连他让奴仆给席哥儿递信,他们都不同意。
还是席哥儿自己来见了他一面,问他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了孩子。
他对席哥儿诉说着自己的苦衷,还说入赘冬来家,所有人都不敬着他,现在就连这些奴仆都敢无视他关着他,可见打心底瞧不起他,还同席哥儿叙说他这些年在冬家的委屈,说是家里头这些年,都是他娘管着账,自己连花点钱都要问她。
席哥儿听了后,犹豫片刻,问他,“可是娘不是很敬着爹爹你?在外也从不反驳你,在家里头也是,对爹爹嘘寒问暖,甚至爹您的衣裳都是娘亲手缝制的,咱们的衣裳都还是绣娘做的,就算娘管着账,可也从不管爹你的开销。”
实际上,冬氏就算管着账,但每次岳为民要花银钱,都是去账房那里按个手印自己拿银钱,有时候一个月能拿上几百上千两银子,说是买了昂贵的香料和食材甚的,冬氏也都随着他,根本没限制过他的开销。
家里人每月都是有月钱的,像是冬氏跟岳为民,每月是二十两银子的月钱,他们做子女的,每月是十两,家里吃穿用度都是公账上头,这二十两和十两是平日自己私下的开销,就是席哥儿,他每月吃喝都在酒楼,穿得用的也都是娘准备,十两银子都花不完,除非给他未婚妻买些小礼物时,十两银子不够,还会从公账上再拿点,娘也不会管着的。
他前两年定了亲,但是姑娘那边的爹突然过世,姑娘要给爹守孝三年,才给耽误下来没成亲,打算明年出了孝期就成亲。
他跟姑娘感情挺好,虽然还没成亲,但两人也偶尔见面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他也经常给未婚妻送些小玩意和首饰。
所以家里人从来没为了银钱方面愁过,爹也是如此。
这点就连席哥儿都毋庸置疑,娘对家里人都很好,从来没有因为爹是入赘的就看不起爹。
岳为民哑口无言,却有些恼羞成怒,说道:“席哥儿你别管这些,你去劝劝你娘,让她放我出去。”
席哥儿点头,“那爹你等着,我去劝劝娘,娘肯定是一时气头上,爹,只要你愿意同那边断了关系,给点银钱将那个外室和孩子打发了,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我相信娘会原谅你,不会再跟你和离。”
席哥儿去找冬氏。
冬氏只是反问他,“席哥儿,你觉得你爹会愿意放弃他那个外室和孩子?还是你觉得,你爹他更喜欢的是你?会为了你放弃外头的外室跟孩子?席哥儿,若不娘同你打个赌,这些日子,你莫要在为你爹求情,你看看他是不是愿意妥协,是愿意断了那边的关系,还是宁愿把这些年拿的东来居的银钱给我们,都还要跟我和离再过去找那边的外室过日子。”
席哥儿根本不信,但还是迟疑了,同意了跟他娘的打赌。
之后几日,席哥儿没有再去见岳为民。《穿成流放王妃后的发家日常》,牢记网址:m.1.岳为民也以为冬氏不让席哥儿过来,他又担心冬氏带人去为难柳娘和纪哥儿,柳娘如今还怀着身孕,又快生了,他实在担忧得很,所以彻底妥协,让奴仆喊来了冬氏,告诉冬氏,“这些年,我在东来居就拿了五万两左右的银子,我愿意全部归还你,但你不能为难柳娘和纪哥儿,我把银钱给你,你我就和离如何?”
冬氏道:“自然,只要你把银钱退回来,和离书可以立刻写下,但和离后,你不在是冬的钱也是冬家的银钱,她全都要拿回来。
带着奴仆,冬氏启程去饶州城。
岳为民骑马,比冬氏快上一步,到了饶州城的石井巷,他过去敲门,柳娘欢喜开门,瞧见是他,反而愣了愣,“老,老爷,怎地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岳为民没察觉柳娘话语中的异常,问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柳娘急忙说,“没,没,只是老爷平常都是逢年过节,还有每月十五才过来,老爷这还没到十五呢,老爷怎地过来了。”
岳为民道:“我同那泼妇和离了,柳娘,我能带着你跟孩子们去京城了,那泼妇当真是狠毒,这些年我为冬家做牛做马,她竟关了我,让我把在东来居昧的盈利全都拿了出来,幸好我在柳娘你这里还存了些,这些银子也足够我们去京城过日子开酒楼。”
柳娘怔了怔,“老爷,这么急吗?怎么突然就和离了,不是说还要等拿到许记食府的什么配方吗?还有,老爷,京城是不是太远了些,要不咱不去京城,背井离乡的,咱就留在饶州城,在饶州城开酒楼不也是一样吗?”
“那怎么成!”岳为民皱眉,“源宝镇都已经知晓我的事儿,不出半月就能传到饶州城来,到时候你愿意成为饶州城这些街坊领居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吗?”他不愿意,他一想到这些人会怎么嗤笑他,他就恨不得立刻启程离开饶州城,去京城。
但没有路引,他还不能走,需要去衙门弄好路引才成。
办路引需要两三日时间,正好可以收拾收拾东西,柳娘怀着身孕,走水路比较好,也比较快,到了京城他就能置办宅子,先把柳娘安顿下来生产,他再去找铺面开酒楼,学了这么多年厨子,即便没有冬家菜谱,凭着他自己开创的菜系,他也能混出个名堂来。
柳娘面色有些慌了。
她还以为岳为民还需要两三年才会跟那边和离。
而且她也没真的想离开饶州城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背井离乡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的缘由更加难以启齿。
岳为民没有注意到柳娘的异常,“柳娘,你让丫鬟婆子收拾东西,这十日我实在累得慌,我先进屋去歇会儿。”
为了照顾柳娘,他本来还打算买两个丫鬟婆子,但是柳娘说她要自己挑选合心意的,所以这两个丫鬟婆子也是柳娘自己挑选的。
他在冬家觉得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这边的家里却恨不得连家具都给带上。
等到岳为民进去歇息,柳娘六神无主的坐在堂屋里面。
婆子过来低声问,“娘子,可要收拾东西?”
柳娘叹口气,“先收拾着吧。”
纪哥儿还在学堂没回来,等晚上纪哥儿回来再说,让纪哥儿劝劝老爷。
收拾了没一会儿,院子外头突然想起砰砰砰也是冬家的银钱,她全都要拿回来。
带着奴仆,冬氏启程去饶州城。
岳为民骑马,比冬氏快上一步,到了饶州城的石井巷,他过去敲门,柳娘欢喜开门,瞧见是他,反而愣了愣,“老,老爷,怎地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岳为民没察觉柳娘话语中的异常,问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柳娘急忙说,“没,没,只是老爷平常都是逢年过节,还有每月十过来,他又担心冬氏带人去为难柳娘和纪哥儿,柳娘如今还怀着身孕,又快生了,他实在担忧得很,所以彻底妥协,让奴仆喊来了冬氏,告诉冬氏,“这些年,我在东来居就拿了五万两左右的银子,我愿意全部归还你,但你不能为难柳娘和纪哥儿,我把银钱给你,你我就和离如何?”
冬氏道:“自然,只要你把银钱退回来,和离书可以立刻写下,但和离后,你不在是冬家人,往后也不可继续用冬家菜谱开酒楼做营生,否则我会去衙门告你,即便你去了京城,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听这个,岳为民恶狠狠看着冬氏,“不用便不用,冬咏兰你可是真的狠心,这些年要不是我来撑着东来居,你真以为东来居还能开这么多年?东来居不少菜谱都是我自己开创出来的,这些菜谱东来居不能继续用。”
冬氏点头,“自然。”她也不稀罕他开创出来的那些新菜式。
岳为民又说,“那些银票我都放在钱庄里,你放了我,我去钱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