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然大体算了一下,光准备这千人宴,打着一个二两银子,这就两千两了,何况康熙和后宫众人的不可能是二两银子的标准。

所以光吃饭就能把这三千两花去大半,更不必说还要做衣服,装饰宴会…

也就紧巴巴的够…

其实婧然不知,往年佟佳氏为了面子好看,每年都往这冰嬉之宴上搭不少银子,少则一两千,多则三四千,也亏佟家家大业大,平日得康熙不少赏赐,不然如何受到如此折腾。

第二天一早,范理的阿玛范海就采买东西往宫里送,这次买的是没有注水的猪肉。

“爷,今个的肉不加水了?”杀猪房的掌柜的问。

范海点头,“不加水了,八旗子弟的嘴可尖着,不和万岁爷似的好糊弄,一个个的都能吃出是公猪还是母猪。”

“对了,给爷把价钱抬上去,记住,今个进的都是上好的黑山猪肉,从高地不远万里来的,必须要有个好价钱。”范海嘱咐。

“范爷,您放心,包您满意。”掌柜边说边给范海递上一个信封。

范海摸摸,颇为满意。

所以说婧然之前感觉的不错,她上次在宫里吃火锅的羊肉就是注水的羊肉,平日从御膳房领到瓜果蔬菜也不新鲜的。

他们怎么敢如此大胆子,竟敢让康熙吃注水的肉和隔夜的菜!

按照范理和噶禄的话说,他们这样做完全是无奈,人嘛,享受到好的就会想要更好的,若什么都给康熙上好的,到时候他又要更好的该如何。

皇帝可不是什么食客,若让他老人家不满意,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就不能给他吃的他太好,若不满意,再一点点往上换好的。

反正作为一国之君,康熙大多数时间在紫禁城,接触不到外面,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吃的什么东西。

后宫那些娘娘更不必说,本来为了保持身条好伺候康熙,一个个的都不正八经吃饭,有甚着吃了就吐,用膳对她们来说不过保证不让自己饿死,好不好吃的根本没人在乎。

“范爷,好了。”掌柜的过来,本来五两银子的一头猪,竟然账上被做到了二十两银子!整整四倍!!

多的十五两,有十二两都进了范家的腰包,当然这十二两还要拿出七两给噶禄。

所以大多数的银子还是落在噶禄的口袋里面,但不仅仅是这七两银子,到后宫做账的时候噶禄竟然大胆的把五两银子的一头猪做到二十五两银子,里外里光是一头猪噶禄就赚了十二两银子!

按照往日,他还不敢如此大胆,这不这次的冤大头是平嫔么,一个根基尚浅的大户小姐,哪里知道柴米油盐什么价钱,怕就是自己报三十两银子她也觉不出什么。

反正赫舍里氏有钱,不比贵妃娘娘的佟家差,贵妃娘娘每年都给他上一二千两银子的贡,头一次打交道的赫舍里还不得放放血,给个四五千两银子花花么。

一共买了四头猪,一百两银子。

上了账后,账本便被送去储秀宫,婧然一早起来,趁着事情还没那么多,加上脑子清明,如此看账本不头疼。

婧然翻开今的账本,一翻开就是那四头猪,共计一百两,婧然的表情立马不对了。

“六喜,本宫问你,民间一家一年的开销大概多少银子。”

六喜想了想,“回主子穷苦的种地人家一年也就二三两银子,若是能做些绣品补贴家用,该有四五两银子,做小买卖的人家能有七八两银子。”

也就是说就算富裕的百姓,一年不过十两银子呀,噶禄好大的胆子,一头猪便要了二十五两,如何,他是觉的自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