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走。”
程幻舟立即说:“杜尽深,你是故意整我吗,你知道我修双学位,本科四年学校都是规定不让申请出国,你非得这样?”
杜尽深淡声道:“我只是去半年。”
半年?
程幻舟懵了片刻,彻底冷下脸,拔高声音道,我们从小到大,连分开一周的时间都没有过,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现在要去半年?
他口口声声地质问杜尽深,你怎么敢,你让我怎么能接受得了?
你怎么能这么淡漠地说出这种话来?
杜尽深缄默了很长时间,回了他一句:“那怎么办,我们一辈子都这样下去了吗。”
程幻舟愣在原地。
“……你什么意思?”
他浑身发凉,心里慌得像坠下一块巨石。
悬于头顶的铡刀似终于落了地,他在巨大的悲哀与愤慨中又奇怪地感觉到一丝释然。
“就算是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也有分开的时候吧。”
“程幻舟。”杜尽深说,“我们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能永远黏在一起么?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杜尽深顿了顿,轻声道:“我不能替你过你的人生,你也不能替我。”
近十年朝夕相处的时间,他俩偶尔也会拌嘴,有时也会因为意见不合而冷战,但每次不过两天,杜尽深就会主动跑来求和,道歉,然后他们和好。
只有这一次,杜尽深再没有回过头来哄他,无论程幻舟如何挽留,他都还是坚定地固守着原先的决定。
他坚决地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