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两眼红肿的陌生女性就等在外面,还有医生和护士,问程幻舟是不是就是电话里的家属。
程幻舟说是。
杜尽深伤得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现在人还在急救室里面没出来。
那名还在抽泣的陌生女性道,是她不好,但她也没想到,自己好好走在路上,旁边施工的大楼就掉下来一根大概是钢筋或者铁板的东西。
那根钢筋砸下来时,杜尽深经过,替这名路人拦了一下。
杜尽深被送医及时,直接就进了急救室。
那名路人哭哭啼啼地说,当时她已然吓傻,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出事的时候,只感到自己被猛地推了一把,避过了要害,否则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该是她。
掉落钢筋的那处工地平日都有人施工值守,照理说也符合安全标准,也不知怎么,这两天正刮大风,突然就出事了,完全是飞来横祸。
守在外头的医生说:“情况还好,但出血比较严重,我们这儿没有备那么多血浆,已经找人去临省调了,但刚才接到电话,有一段高速施工封路,他们绕路便必须晚到两个小时,但这样病人的风险就大大增加……”
程幻舟在这一刻反倒无比冷静。
于他而言,面前只剩下两种可能性。
最好的结果,杜尽深平安无事。
最坏的结果,杜尽深如果真的不在了,那么他将留下来照顾对方的父母直到他们安度晚年。
随后他便能了无挂碍地去河的另一岸见他。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程幻舟撩起袖子,没有片刻迟疑,面无表情地说:“要血的话,先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