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尽深停了停,又幽幽道:“还有少部分向你哭诉自己失恋的。”
程幻舟仍目不斜视地开着车,随口问:“没有骂我抢了他们老公的?”
杜尽深声音带了丝谑意,开玩笑道:“有啊,有骂我的。”
程幻舟颇为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平时鲜有人烟的郊区墓地周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扫墓的人。
今天云层颇厚,有些阴,他们到达不多时后天空便下起濛濛细雨。
周围旺盛生长的树木在灰暗的天际下依然仿佛张牙舞爪的魔鬼,连四周的气温都仿佛被闹市区低上好几度。
他们并排撑着两把黑伞,缓缓踏雨来到墓前。
程幻舟将一束用黑纸包住的洁白兰花放在刻着程省名字的石碑边上,站定。
他面对程省时依然安静,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站立着。
杜尽深便默默地陪在他身旁。
程幻舟想,父亲,我做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他不知道,也懒得再问。
人生在世,也不是活一个对与错。
程幻舟摸索了下衣襟,把一只保管良好的小盒子拿出来。
就在他正要打开之时,却被杜尽深抢先一步从他手里夺过。
程幻舟愣了一下,睁了睁眼,心跳变得不规律。
只见浅金色的钻石依然熠熠生辉、完好无损,安然地躺在杜尽深掌心的首饰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