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比,t710算是环境相当优美了。
俾雀族所在的俾雀镇离这里不远,只有五十公里,用战甲的话眨眼就到了。
容眠本想着,难得来一趟,体验一下当地的民俗风情,顺便打听打听关于俾雀族的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可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附近没有别的公共交通工具,最近的车站在三公里外,如果不用战甲,他们只能选择人力车或者跑过去。
他能容忍,可小猪崽这大少爷脾气也忍不了啊。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外,宋洋脸色越来越臭。
“你要坐人力车?”
容眠:“……还是算了。”
可没等他们转身,就被一群揽客的人力车车主给拦住了。
他们说的不是丹斯官方用语,哪怕是01也沉默了一分多钟才翻译出他们说的话。
“我的车最新,价钱最便宜,去镇里只要10丹币!”
“我九块!”
“我八块八!”
容眠:“……”
声音吵得他们耳边嗡嗡直响。
他们一个个穿着清凉的汗衫,身上的皮肤不知道是脏还是本来就黑,贴这么近让宋洋很没安全感。
怕容眠被他们碰到,宋洋护着他就用了全力,等回过神发现他们已经被推搡着上了一辆人力车。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斗里,宋洋:“……”
容眠忍着笑,伸手过去帮他整理被挤乱的衣服。
“到车站我们就下车。”
幸好蒙着脸,身上也穿得严实,不然小猪崽可能已经暴走了。
宋洋靠在他肩头,哼哼唧唧的:“我晕车。”
容眠估算现在这个速度:“两三分钟应该能到。”
眼看着车站近在眼前,人力车突然猛地一个颠簸,宋洋猝不及防地磕到下巴。
见宋洋皱眉捂着嘴,容眠慌忙去查看。
“怎么样,很疼吗?”
宋洋眼角都湿了。
“咬到舌头了。”
容眠脸色一变,让01模仿他的声音,用当地的方言让司机提前停车。
可等司机伸手过来时,他才想起两个人身上没钱。
组长给的已经花完了。
宋洋伸手扫过司机递过来的感应器,提示付款成功。
顾不上问钱的事,容眠拉着他到站牌后面,解下他的面罩。
“张嘴我看看?”
宋洋乖乖张嘴。
果然出血了。
容眠心疼得不行。
血还在往外渗,不知道伤口多深,容眠没多想,凑过去就舔。
舌尖碰到那里小小的破口,他怕弄疼宋洋,不敢再碰。
容眠唤醒01,让它切到治疗仪模式。
“可乐,你张着嘴别动,我——”
还没说完,他就被抱紧,宋洋不由分说地亲了过来。
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容眠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对一个刚刚失去初吻不久的人来说,湿吻什么的难度等级太高了。
等宋洋放开他,容眠还是愣愣地回不过神。
宋洋指腹擦过他湿润的嘴角,声音低沉:“是你先惹我的。”
容眠的视线忍不住朝他的嘴唇瞟,想说刚才不是故意的,想问他伤口还疼不疼,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宋洋:“……”
容眠:“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练习?”
宋洋:“这还需要练?”
容眠:“……”
他是不是被鄙视了?
容眠一本正经的:“我需要练,回去后你教我。”
宋洋一愣,扬起唇角:“一定言传身教。”
被这么一打岔,宋洋也不哼哼了。
容眠问:“伤口不疼了?”
宋洋看着他,舔过唇角:“被你的口水治好了。”
容眠:“……”
不害臊。
这个车站两旁是农田,没什么房屋,但是往来的车辆不少,要在这里穿上战甲明显不合适。
两人绕过站牌,却见刚才还没人的站台前站了一位omega老大爷。
看衰老程度,老人的年龄应该在九十到一百一之间,穿着朴素,双手都拎着袋子,从开口的地方露出几根大葱和芹菜。
到这里买菜?
容眠有些疑惑,余光突然注意到什么,他看向老人的脸。
在老人颧骨到耳朵的位置有两道暗红色的纹路,小指粗细,几乎横跨了整个左脸,但老人皮肤较黑,只有耳边附近比较明显。
画得这么规则,不像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见他驼着背,双手的东西都很重的样子,容眠走过去,用丹斯语问:“爷爷,那边有座位,您去坐着等车吧?”
老人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不说话也不动。
见容眠又犯老好人的病,宋洋把他扯回来揽在身前。
“我舌头又疼了。”
容眠:“……”
见宋洋作势要挨过来,容眠笑着推开:“你的口水治疗效果比我的好。”
宋洋:“……”
一人力车停下,下来五个年轻的beta男子,刚好把座位占满。
“喂老头,你熏到老子了,滚远点!”
听到这跋扈的吼叫,容眠看过去,是坐得离老人最近的beta男子。
老人没去看,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
“让你滚远点听不懂啊?!”
beta一脚踢过去,可腿不够长,只踢到了老人拎着的布袋,“难得回趟家,竟然碰到俾雀族的,真他妈晦气。”
容眠眼神一闪。
这个老人竟然是俾雀族的?
但不是说俾雀族的omega都很短命吗?
老人虽然没被踢到,但因为这力道也跟着踉跄了两步,右手的布袋突然破了,土豆番茄什么的滚了一地。
老人慌忙抱住布袋,可越慌掉得越多。
“嗷嗷嗷——!掉光了掉光了!”
beta男子非但没道歉,还跟着其他人起哄。
其中一个人还特意跑到路上,就为了要踩爆滚落出去的番茄。
可腿刚抬起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唔——!”
容眠弯腰捡起地上的番茄,垂眸看着地上的beta。
“欺负老人很爽吗?”
beta捂着腿痛得想打滚,嘴里骂骂咧咧的。
“连我都敢打,你特么——啊!”
还没爬起来,又被容眠一脚踹了回去。
容眠弯腰捡起另一个土豆。
“不要踩到粮食。”
另外四个beta见兄弟被打了,给气的,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可还没起身就见面前走过来一个身穿白袍的alpha,高得吓人。
“你们是想打架,还是帮老人把东西捡回来?”宋洋声音很冷。
四个beta:“!!!”
这个人眼神好可怕!
一分钟后,五个beta默默捡回了所有蔬果。
可老人的布袋已经破了,另一条袋子又装不下。
见老人瑟瑟发抖,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容眠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卖袋子的地方。
“不用那么麻烦。”
宋洋偏头看向那五个beta,“袋子。”
被他眼神扫视,五个beta吓得头皮发麻,忙不迭地从行李里腾出一条袋子,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给、给您。”
宋洋没接:“东西装好。”
beta们:“好、好。”
在宋洋“作威作福”时,容眠站在老人身边,低声问:“您去哪一站?”
老人犹豫了一下,这次总算说话了。
“去抚雀镇。”
他的声音带着严重的口音,要不是01在同声翻译,容眠根本听不懂。
抚雀镇就在俾雀镇旁边。
容眠顺势说:“我和同伴也去那里,东西我们帮您提吧。”
可老人却犹豫着没开口。
等beta哈着腰把一袋蔬菜送回来时,老人提了一下,没提动,这才看向容眠。
“麻烦你们了。”
容眠接过老人手里那一袋,示意宋洋把另一袋拎过来。
到俾雀镇的车子到了,是很古老的巴士。
容眠等老人上车后,和宋洋一起跟了上去。
车里带司机只有三个人,座位四个一排,中间隔着一条很窄的过道。
老人靠窗坐下后,容眠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
后面跟上来的宋洋一顿,不高兴地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接收到他控诉的眼神,容眠轻笑。
路上,容眠试着和老人聊天,但老人警惕性很高,几乎不说话。
容眠轻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咳了十多分钟。
老人时不时看他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这么差?”
容眠低声说:“我天生体弱,医生说是腺体问题。”
老人摇头叹气:“腺体的病,最难治了。”
“是啊,治不好就活不长,我不想让我的伴侣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