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除了一同共用早餐,他很少有时间能与新婚伴侣见面。
不见也好。
那天未遂的事情让程希觉一直惦记着,像他这样的人,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老着脸皮向顾渐示好求欢,被顾渐拒绝还讥诮一番,这憋闷的气能咽得下去?
他是豪门贵胄,强迫顾渐这种下三滥的事干不出来,何况,那天他说过了,如果发生一些什么事情,那也是顾渐求着他的。
而不是他求着顾渐。
不然不就真成了顾渐说得没脸没皮了?
程希觉悄无声息关上酒窖门,走进洗手间,他刚洗完澡,没有像平时一样戴着细边的眼镜,五官更为明锐英挺。
如果说,他和顾渐性格上有唯一的共同点,那么就是他们都非常清楚自身的魅力。
程希觉解开睡衣扣子,多年健身和自律的生活的习惯使得他身材挺拔劲痩,平时穿着衬衫都能显出臂膀和腰背清晰分明的线条,现在敞开扣子,男人该有的肌肉一样不缺,还是非常匀称漂亮的肌肉。
酒店那天他不想和顾渐有太多身体接触,只潦草解了领带和裤子拉链,顾渐无从发现他的内在美。
程希觉拿出淡雅的男士香水,面无表情地朝自己喷了几下,然后等了几分钟,让香水的味道渐渐变淡,不那么明显刻意。
不能让顾渐看出来他的企图。
程希觉推开酒窖门,好巧不巧,与正要回房的顾渐打了个照面。
顾渐单手端着半瓶红酒,不动声色打招呼:“程总,你也来喝一杯?”
程希觉淡定点下巴,瞄一眼酒瓶,“罗曼尼1999,你选酒的品味不错。”
顾渐随手晃荡酒瓶,“是程总品味好,我沾程总的光了。”
程希觉走进门,顾渐侧开身给他让路,本想顺便迈出去回房睡觉,没想到程希觉进门后把门关上了。
昏暗的廊道逼仄寒冷,程希觉站在更高一阶的台阶,居高临下地睨顾渐,本来就比顾渐高半个头,在这种氛围下越显得有种威慑的压迫感。
顾渐头背后没骨头似得抵在墙上,不慌不忙地半抱起手臂,红酒瓶懒得拿着,塞进交叉的臂弯里。
程希觉沉吟几秒,说:“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顾渐淡“嗯”一声,侧过脸盯着地板上一片灯光投射。
程希觉盯着他脖颈红酒流淌深红色痕迹,痕迹蔓延到睡袍领口/交叠处,没入阴柔细腻的暗影,“周末去给你订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听场音乐会。”
“好的。”
“你想去听音乐么?”
“不想去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