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的?”
“酒吧认识的赛车手。”
顾渐歪过头,枕靠着舒适的真皮座椅,他在酒吧认识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他和孔雀开屏似的抖尾巴,企图释放魅力引起他的注意,教他抽烟喝酒玩飙车。
那些朋友,没人希望他好,都盼着他越来越堕落,只有他堕落到底,旁人才有机会。
程希觉发动汽车,驶上阳光普照的马路,挺漫不经心地说:“以后我教你开车,早点拿驾照。”
顾渐眯着眼睛,怀孕之后最明显的症状之一,总是突然犯困嗜睡,懒得眼睛都睁不开。
程希觉说几句,没听到回应,一扭头瞧见他恬谧的倦容,没有任何防备心,就这么睡着了。
他抬手调高几度空调的温度,抄起手机关了静音,对着顾渐随手拍张照。
程希觉收回之前的想法,他不是一个对美色无动于衷的人。
这天晚上,程希觉房间窗帘半掩,他坐在书桌椅上,笔记本电脑弹出一列列文件,程母发来的领养儿童资料。
以程家的资产实力,领养孩子的手续轻而易举,只要程希觉肯点头,明天就能有七八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程希觉删了资料文档,完全视若无睹,关于孩子的事情已经谈过几次,老爷子早就放弃了从他这里抱孙子,把传宗接代的希望倾注在蒋冽身上。
但程母锲而不舍,一见面明里暗里地说孩子的事,一度让程希觉很烦躁,不过他性格强硬,一旦决定的事情雷打不动,程母再怎么出招也没辙。
咚咚——
敲门声响起,程希觉拉开门,他的新婚燕尔妻子裹着深色丝绸浴袍,腰里松松垮垮系着丝带,胸口大片的皮肤温润细腻,凸起的锁骨干净分明,像个等待拆封的精美礼物,冷冷淡淡地说:“程总,借你浴室用一下。”
程希觉侧身让他进来,不着痕迹扫过匀净的小腿,“你随便用。”
顾渐走进浴室,程希觉没听见反锁门的声音,真是心大得没边了,压根不担忧某人图谋不轨。
程希觉坐回椅子里,翻起笔记本查阅公司文件,哗啦啦水流声隔着薄薄的磨砂玻璃,房间里静谧无声,那水波荡漾声音清晰无比。
没过一会,玻璃沁上蒙蒙雾气,明黄色的灯光下像块神秘的琥珀,里面包裹令程希觉念念不忘的身体。
程希觉摁下笔记本,这谁能看得进去?
他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顾渐眉眼谈不上性感,倒是挺性冷淡的,没有那种肉/欲的勾人,可他那股冷冽宁静的调调很吸引人,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他,弄哭他。
程希觉直直地盯着浴室玻璃,再一次后悔结婚那天不该说那句失策的话,要不然……现在的日子不知道多快活,用得着这样天天憋着。
顾渐洗澡很快,单手系着浴袍的腰带打结,一边推门问:“吹风机在哪?”
压在浴室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程希觉起身走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说着冠冕堂皇的吹头发,下一秒,程希觉反手锁上洗手间的门,瞧着顾渐模样湿津津的鲜嫩,猛地环住腰抵在磨砂玻璃门上,压着的嗓音沙哑,“你今晚是不是故意的?嗯?”
顾渐后脑靠着冰凉的玻璃,嘘着眼睛淡说:“我说这是误会,你信么?”
真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