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喜欢香水。”顾渐大开房门,散散屋里的香味。
程希觉真心诚意的语气说:“这可是‘献给李斯特’,这么用心的礼物,我砸了你不会生气吧?”
顾渐白他一眼,很明显地在问:有意思吗?
程希觉乐在其中,抱着手臂靠坐在沙发沿,“没想到穆罗的道德观如此低下,竟然愿意屈身做情人,真有趣。”
虽说是顾渐先道德败坏,提起开放式关系,穆罗是顺应为之,但在程希觉心里不一样,顾渐只是口头上那么一说,穆罗是真他妈想来加入这个家。
所以责任全在穆罗,和顾渐没半点关系。
“你不考虑考虑么?”程希觉笑吟吟地问,淡道:“反正都是姘居,家里越热闹越好。”
咬重了“姘居”两个字,气得咬牙恨齿,面子上却风平浪静。
顾渐背靠着门框,冷着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
程希觉更进一步,温柔关切地问:“我瞧他抱你抱得挺紧的,没压着我们的孩子吧?”
浓烈的酸味呼之欲出。
高助理闻言不禁看了眼顾渐的肚子,默不作声的当隐形人继续扫地。
顾渐仰起头,后脑抵着门框,温冽的脖颈上雪白锋利的喉结停滞,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累了,想到车上睡觉。”
程希觉瞬间门偃旗息鼓,抄了车钥匙同他一起走出巷子,找到停在路边的轿车拉开后座门。
顾渐躬身刚坐下去,下一秒就被程希觉不由分说地压倒在丝滑的座椅上,下颚被抬起来,气势汹汹的吻迎面而来,舌尖探进去一通搅缠。
程希觉把着轻重,没压到他的肚子,有段时间门没尝过顾渐的味道了,不顾深吻的节奏,如狼似虎地想要把他吞下去,两个人的气息黏稠混乱,程希觉撤开几寸距离,压着嗓子莫名委屈问:“我们算是姘居?”
顾渐半躺平在逼仄座椅上,嘴唇被亲得湿透红润,下颚不知是谁的口水泛着荒/淫的水光,神情却冷淡平静,冷冷地说:“再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就别怪我咬你。”
程希觉指腹抹干净他下颚的水渍,“你没说不能吻你。”
顾渐眼皮上挑瞥他,单腿屈起膝盖示意他起来,“抱歉,改主意了,不给你吻了。”
程希觉起身,立在车门外的阳光下,意犹未尽地擦擦嘴唇,眯起眼睛笑问:“只不给我吻,谁亲你都行是吧?”
阴阳怪气起来没完没了,顾渐不理他的横蛮无理,侧过身枕着手臂,闭上眼睛睡觉。
程希觉盯着他看几秒,合上车门,转到另一侧车门打开,伸手抬起他的脸颊,弯腰坐进去,把大腿递给顾渐当枕头。
顾渐眼都懒得睁,翻个身平躺下来,舒舒服服枕着他紧实有力的大腿。
车里的空调冷风充沛,程希觉解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顾渐乌黑的头发垂散在膝盖上,露出干干净净的整张脸,闭着眼的模样沉静,恬淡镌刻在眉眼上,像虔诚专注的教徒在祈祷。
他很轻盈,躺在膝盖上像搂着一个柔软无骨的小猫,程希觉下意识屏住呼吸,俯身凑到他耳旁小心翼翼地问:“嗯——我在你眼里只有傲慢、尖刻、善于伪装?”
顾渐眼睛睁开一条漆黑缝隙,困倦地垂下眼,散漫地说:“再加一条好色,重/欲。”
差不多都能凑足七宗罪了。
程希觉抬头瞥了眼车镜,他容貌英俊漂亮,身家丰厚,待人接物雍容闲雅,自有一派贵公子的风度,头一回有人把他贬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