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觉轻声道一句,屈指叩几下桌面,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我有一个孩子。”
“什么?”
“你有一个孩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石子落海,引起了轩然大波,老爷子的胸口立马不痛了,精神抖擞地问:“孩子在哪儿?你和谁生的?”
蒋佩清擦干眼泪,哽咽着问:“你该不会诓我和你爸吧?”
程希觉很淡定,“母亲我不方便透露,那天喝醉酒发生的意外,孩子还在肚子里,刚满四个月。”
“我们家的孩子四个月了?”老爷子站起身,不相信从天而降的惊喜,“不对啊,你不是一直洁身自好吗?还会酒后乱性?”
蒋佩清也不大相信,“希觉,让我们见见孩子的妈妈。”
“对,让我们见见孩子的妈妈。”老爷子迫不及待了。
顾渐双手揣在卫衣口袋里,姿态散漫得像个局外人。
程希觉调出手机里的超声波孕检照,递给他们二人,“宝宝的母亲不方便透露,毕竟是酒后乱性才发生的事情,宝宝发育得很健康,你们可以看看。”
夫妻俩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小小的宝宝蜷缩成半个球型,圆手紧攥成拳头,脚丫子和豆苗似的纤细,可爱的夫妻俩心肝发颤。
蒋佩清抚摸着手机屏幕,方才的痛心一扫而空,嘴角忍不住地翘,“长得真可爱。”
“四个月就能看出来以后品貌非凡,不愧是我们家的崽子。”老爷子笑容灿烂,宿疾都能被这个好消息治好一半。
领养的孩子终归是别人家的,再亲都没有骨肉亲,夫妻俩乐不可支,让程希觉把图片发给自己,要发到家族群里好好地炫耀一番。
谁料,蒋冽突然冷冷横插一嘴,“四个月?你刚结婚就在外面偷吃?”
沉浸在兴奋里的夫妻俩幡然醒悟,一算时间确实如此,同时看向顾渐,顾渐倒是淡定,向后抵靠着椅背,端起低头喝口茶,一切与他无关的样子。
蒋佩清脸上挂不住,方才表现得多喜欢顾渐,可程希觉干出这种事来打脸,恨铁不成钢般低声骂:“你找了这么个人,你还在外面酒后乱性,你怎么就干这么不要脸的事?”
“你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就没一点安全意识?”老爷子重重叹口气,别过脸说:“你搞出一个孩子来,生完别和外面的联系了,让小顾受那么大委屈……”
从善如流的程希觉头一回里外不是人,摸了摸鼻梁,低头无奈地说:“我的错,我让太太受了委屈。”
夫妻俩指着他批评一通,临走前让管家拿个精致文件夹递给高助理,送给顾渐的见面礼,里头是张金钻闪闪的卡片,密码写在背后,每个月能刷几百万,人在他们家受了憋屈,总是要给点补偿。
蒋冽送他们上车,扶着车门问坐在后排的顾渐,“b神,微信多少?我想听你的说来话长。”
顾渐点开手机,在程希觉定定的注视下伸出车窗外,“说来话长没什么好谈的,聊聊其他的可以。”
蒋冽扫码加上他的微信,低头改备注,“你头像是一面灰墙吧?”
“嗯。”
顾渐收回手机,抄进宽敞的口袋里,“你可以随时直接来引力找我,除了‘说来话长’,其他有关我的音乐的问题都可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