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较劲,顾渐越用力扯他头发,他就更卖力,今天非要完成这项任务不可。
房间门外传来匀速的敲门声,周姨隔着门温温柔柔地说:“太太,我把八分带回来了,现在能进来吗?”
火上浇油。
程希觉眼里带点摄人的狠劲,直勾勾地盯着他。
顾渐松开他的头发,手掌猛地向上一扬,“啪”的一声耳光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程希觉猝不及防被打懵几秒,这一巴掌的侮辱性极强,像是在责打奴隶,他向后撤开距离,摸摸发麻的嘴唇,眼里炙热的情绪翻腾,定定地盯着顾渐。
“你刚在洗手间喝什么了?”顾渐低喘着气问。
程希觉自嘲地笑,“你不是嫌脏么?”
为了干净,所以用了漱口水。
顾渐蜷缩起身体,翻过身趴在躺椅上直不起来腰,程希觉愣怔一秒,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家里的漱口水是清凉薄荷味,用在嘴里没什么感觉,但若是用在其他脆弱的地方,那真是够刺激的。
没等到人来开门,周姨有点着急地问:“太太你还好吗?!”
程希觉没空理会周姨,到洗手间拿了条毛巾打湿,轻柔地给顾渐擦拭,嘴里低声下气地说:“宝贝,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我给你好好弄。”
“滚你妈的,离我远点。”顾渐脸上白里透红,眼里温热潮湿,又痛又爽的感觉很难以形容。
程希觉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脸皮厚得不为所动,“还蛰吗?要不要去洗洗?”
顾渐撇开他的手,起身光着脚走进洗手间里,反手扣上门,以防程希觉再进来企图伺候他。
门外周姨叫来了保安,拎着家里的钥匙哗啦啦的声响,家里几个医生护士都凑过来,晚上顾渐说完肚子疼就躺倒房间里没出来,周姨敲了那么会的门没人应,里面肯定是出事了。
人人神情肃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太太的情况很特殊,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离人,程希觉的重视有目共睹,出了岔子,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保安匆忙地翻出房间钥匙,正要拧开房门,门却从里面拉开了。
然后大家都目瞪口呆了。
程希觉立在门口,单薄的居家服下胸膛微微起伏着,半抱着手臂姿态气定神闲,不戴眼镜的陌生模样很英俊,如果忽略脸上清晰鲜红的五指印会更帅几分。
家里的人都与他很熟了,程希觉平时对待仆佣谦和,但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不论如何谦和,但骨子里总有几分倨傲,谁也不敢惹他不快。
没想到今天程希觉挨了太太的巴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若无其事地来开门。
“太太没事,你们回去吧。”程希觉抬抬下颚,示意他们离开。
谁都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的脸,默默地离开。
周姨低着头正要走,程希觉从背后叫住她,正儿八经地说:“明天把所有房间的漱口水全换了,别再用含薄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