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觉解了围裙坐到他对面,挑一个螃蟹游刃有余地大卸八块,挖出一勺金灿灿的蟹黄舀到小碗里,推给顾渐吃。
顾渐细嚼慢咽地吃完,正好他剥完下一个,两个人分工明确,配合得一丝不乱。
蒋冽轻嗤一声,别过头看着窗外浓重夜色,“小恩小惠,光靠体贴入微就想摆平b神,程希觉可真会。”
“说什么呢?希觉多有绅士风度的。”蒋佩清满意地点头。
老爷子点头,笑吟吟地说:“好小子,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蒋佩清仔细地看一阵,话锋一转,“希觉也真是,这么冷的天,就让小顾穿个t恤坐在外面,感冒了怎么办?”
仿佛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程希觉停下剥螃蟹的动作,起身走进房间里,没一会臂弯里搭着条灰色薄毯子走出来,俯身披在顾渐的肩膀上。
“这还像回事。”蒋佩清放下了心。
老爷子看得模模糊糊,程希觉俯身之后一直没起来,两道人影黏在一起,“阿冽,他们干什么呢?”
蒋佩清连忙收回目光,连咳几声缓解尴尬。
庭院里,程希觉意犹未尽地抬起顾渐的下巴,舔抵被亲得红肿的薄唇,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顾渐很放松地倚着他,任由他亲吻。
距离太远,蒋冽看不起细微的动作,但这个姿势肯定是在接吻,他撇撇嘴角,“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
这个漫长的吻至最后,程希觉像病入膏肓的瘾君子,深深吸几口他颈窝里乳香的气味,泡在得偿所愿的幸福里,得寸进尺地说:“医生说孕中后期同房一周一次刚刚好。”
顾渐睨他一眼,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半笑不笑地说:“我刚和你确定恋爱关系不到半小时,你亲了我二十五分钟,现在还想扒我裤子,你也太急色了吧?”
程希觉攥着他手腕亲了亲跳动的脉搏,装得很乖巧地说:“我想和宝宝近距离亲近感情。”
你是想和宝宝亲近感情?
顾渐抽回手,捏起勺子敲了一下碗边沿,懒洋洋地说:“饿了。”
程希觉干净利索地剥开蟹壳,挑出肥嫩的蟹黄送到他碗里,“我的确想和宝宝早点亲近感情,我们把预产期定在新年第一天如何?”
顾渐点了头,新年的第一天是个好日子,万象初新,一切重新开始。
程希觉掀起衣服,伸手摸摸他紧绷的孕肚,压低声音说:“叮叮,另一个爸爸肚子上留下疤痕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尊重他爱他。”
“别和叮叮说这么血腥的事情。”顾渐拍下他的手臂,小声地补充道:“爸爸是自愿的,不需要你的回报,你只要记住,我们两个都很爱你。”
话才说完,顾渐突然怔愣一下,垂眼嘴角扬起温温笑意。
程希觉贴在他肚皮上的手掌感受到胎动的震颤,眯起眼梢笑起来,“看来叮叮听懂我们说的话了。”
顾渐先前是不相信肚子里胎儿能听懂,现在也被程希觉传染了,两个人对着肚子里的叮叮你一句,我一句地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