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停着辆鲜亮的跑车,蒋冽的阿斯顿马丁,昨晚穆罗发的微博他们全看到了,没想到顾渐竟然曾是人渣宋良的学生,穆罗在伊甸园受那么多罪,他们家的宝贝又何尝不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骂了半个小时的宋良。
蒋佩清一早给程希觉打了电话,得知顾渐要到警局做笔录,放心不下携家带口地赶了过来,坐立不安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他们回来。
程希觉推门牵着顾渐下车,递给他们一个心安神泰的眼神。
蒋佩清放下悬着的心,莞尔而笑,“在审讯室坐那么久,小顾饿了吧?”
“事情都处理好了?”蒋冽靠着廊柱,惴惴不安的目光瞧着他。
顾渐用力点下头,“嗯,一切都好。”
坐在树下的老爷子站起身,朝程希觉招招手,待他走过来后说:“我刚问了公安厅长,宋良的案子牵扯人员众多,是个大案,小顾现在正是养身体的时候,你别让他费神了。”
程希觉抚着他的肩膀,淡笑道:“放心吧,宋良的案子我心里有数。”
偌大的餐桌上,周姨呈上最后一道鲜白的鱼汤,满桌的菜肴卖相精致,老爷子从家里带来了国宴大厨,特意精心准备一桌家常菜。
一家人围着圆桌依次而坐,保姆抱来了叮叮递给程希觉,小奶崽刚午睡醒,活力充沛地瞪着大眼睛,看看顾渐,再看看爷爷奶奶和叔叔,咬着奶嘴咯咯地笑。
蒋佩清坐在顾渐对面,端量他的脸,瞧见眼眶红红的,一副招人心疼的可怜样,瞪了一眼程希觉,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蒋冽也发现这个状况,不约而同地看程希觉,眯起眼睛盯着他。
程希觉视若无物,低头擦拭叮叮嘴角的口水,“叮叮,叫声爸爸。”
“他昨天才刚满月。”顾渐提醒一个事实。
程希觉握着叮叮软绵绵的小拳头晃了晃,“咱们家叮叮早慧,多教教会学会的。”
蒋佩清猜测与宋良的事有关,轻轻咳嗽一声,慢声细语地说:“小顾啊!你是我们家的人,你的事也是我们家事,咱们弗雷有最好的律师团队,可以协助那些学生群体起诉,那个老混蛋头发花白之前都别想出监狱。”
弗雷的律师团队属于世界一流,常年在国内外打官司,少有败绩。
“是。”蒋冽抱着手臂点头,神情凝重地道:“不用担心这件事热度衰退,我昨晚写了一首关于伊甸园的歌,下周就能发布了。”
蒋冽红得如日中天,随便一张自拍都能登上热搜榜首,宋良在网络平台的话语权,比起这位大明星差远了,只要蒋冽持续为这件事发声,那案件流程就会走得更快,宋良手腕上的铐子铐得更响。
老爷子也发话了,端起茶品一口,风轻云淡地说:“厅长经常到咱们家里喝茶,法院的院长是我的故交,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希觉明白该怎么办。”
生意做到程家这种份上,人脉关系四通八达,权贵阶层的权和贵两个字缺一不可。
顾渐心里好笑,结婚离婚那么久,第一次清晰体会到豪门生活。
饭桌上气氛温暖和睦,一家人其乐融融,蒋佩清似是想到什么,神色一滞道:“有些日子没见亲家公了,小顾生了叮叮后顾仁郁那两口子都没来看过一眼,父亲当的太失职了。”
程希觉舀一勺鱼汤到顾渐的碗里,慎重其事地挑出鱼刺,“我让他和顾渐断绝关系了。”
顾渐才知道这件事,无奈瞥眼程希觉,“挺好的。”
顾家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老爷子心里清楚,以前顾仁郁是顾渐的父亲,再怎么瞧不上都要给顾渐留面子,现在断绝了关系,终于能说几句实话了,“顾仁郁没一点父亲的担当,抛妻弃子人品败坏,能有小顾这么一个儿子,真是一个奇迹。”
“我早说过他利欲熏心。”蒋冽厌恶地蹙眉,不屑地撇撇嘴唇,“顾苏挺有意思,不像他爹似的见钱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