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瑟瑟发抖。

也许是长期呆在寒冰地界的缘故，他太缺灵力了，而天灵根的血灵力丰厚，他一尝就停不下来。

没准男主只是让他浅尝一口，他却肆无忌惮喝了许多……完了完了，自己不会被记恨吧？！

“师尊……”

他小心翼翼开口。

晏尘仙尊精致的面颊染上了一层绯红，他知道在寒冰地界内缺乏灵力的情况下，修仙者对天灵根之血的渴望，既是他自愿给予他的，便不会因此计较：“不妨事，你且调息吧，不要损失了刚得到的灵力。”

“是……是。”钱卫赶紧盘膝而坐，装模作样的调动体内灵力，但到底是并不擅长，整得满头大汗。

却在这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一块帕子轻轻擦拭了他额上的汗珠：“静心，尝试感受灵脉里的流动。”

“好、好的。”

钱卫强迫自己平下跳动的心，顺着晏尘仙尊的话慢慢去感受灵脉里流淌的灵力，或许是因为他话的力量，又或许是这副身子本来的习惯，他慢慢掌握了流动的灵力，让他们盘旋着身躯提升修行。

钱卫正全神贯注，却看不到晏尘仙尊一直坐在他的面前，静静看着他。

天空已经落幕，夕阳最后一缕光落在自己这个逆徒身上，他的青丝就垂在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酆乾为成为他弟子多年，从前就是这个模样吗？

从前……晏尘仙尊有些恍惚，他发现自己记不得从前酆乾为的样子，他弟子诸多，虽然酆乾为灵根优异，却并未入他的眼，只当与其他弟子一般教导。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注意到了他，一直关注着他……

有什么画面从自己脑海一闪而过，他想起了自己在洞府，被魔气控制的酆乾伤害后，从床榻上苏醒……

——师尊！都是徒弟的错，徒弟刚才失了神智，竟然做了伤害师尊的事！

——师尊，我错了。呜呜呜呜。

——师、师尊……您的意志力这么强，可能忍一忍就过去了……

——因、因为担心师尊啊。

——师尊，我们身为修仙者，应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要担当起道义和责任，拯救万民于水火！

师尊，师尊……

有什么东西肆意生长着，爬上了他的心头，钱卫甚至看到当初在洞府，自己被欺在酆乾为身下的画面重新出现在眼前，但龙凤颠倒，酆乾为的模样变成了他，他看到酆乾为躺在了他的身下，他抚摸他的身体，亲吻他的肌肤……

几乎是刹那间抬袖去击碎那梦魔般的画面，晏尘仙尊整个人从梦中清醒过来。

汗水从脖颈上滑下，他竟然差点生了心魔。

他几乎无法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他的冷静自制已无影无踪，一想到刚才自己所幻想的画面，他就觉得浑身滚烫。

“真是……荒唐。”

……

钱卫调息结束后睁开眼睛，发现晏尘仙尊已经不在了。

他舒了一口气，从地面站起身，忽然察觉轻松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种阻塞感，看来喝下了灵血还是很管用的，比之前的灵果好使多了。

心情颇好的调动了一下灵力，他正打算试试手，却看见寒霜玲正朝着他这边的残垣废墟走来：“我在前头忙着，你倒是躲在这里偷懒。”

“我可没有偷懒，刚才师尊给了我些灵血，让我提升了不少修为。”钱卫得意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