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远安笑了笑,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也不会让他轻易呈口舌之快,遂又凑近,“岑远,好好做太傅不好吗?”
岑远看他。
两人近在咫尺,他继续道,“不该你管的事,触手别伸这么长,不然,连最后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岑远也笑,“我看李明申查我查这么勤,所以让他好做些,但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忠心,我也敬佩他,没为难他,上君放心。”
洛远安皱眉,“那岁之呢?”
岑远凑近,“他去哪里,我还不知道,但他去哪里,见什么人,我的人都会知道。”
洛远安并不意外,他等于已经承认岁之在他手上。
岑远拱手,“生辰宴,百官入宫,上君应当还有不少人要招呼,岑远就不耽误上君了。”
洛远安拢眉看他。
岑远继续道,“生辰宴,最重要的是氛围,只要没什么乌烟瘴气,应当很快就保佑。”
岑远转身,正好内侍官上前,“上君,枫将军来了。”
洛远安轻嗯一声,人未至之前,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未出苑中的岑远背影上。
——他去哪里,我还不知道,但他去哪里,见什么人,我的人都会知道。
洛远安攥紧指尖,才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李明申是什么都没说,但岑远猜到了他多疑,所以特意放李明申回去,就是为了让他露出马脚。
他让岁之去确认洛帆的安危,原本就中了岑远的算计。
岑远让人跟着岁之。
洛帆的踪迹多半已经暴露了……
洛远安心中烦躁。
洛帆在岑远手中,渺渺在定远侯府——这种任人拿捏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十余年前,最灰暗的时候。
他以为不会再有这种时候了,但上君这个身份只能让他走到这里,仍然会受制于人。
洛远安凌目。
纳凉处,三三两两的官吏聚在一处。
“天子病重,眼下还未露面,也不知道今日晚宴会不会出现?”
“如果天子不出现,该不是真让上君主持大局吧?”
“方才见信良君同上君一处,如果天子抱恙,也应当是东宫,或者信良君主持大局吧。”
“东宫不是与信良君不对付吗?可我怎么听说在鸣山的时候,两人相安无事,信良君还替东宫护卫过?”
“谁知道呢?今日这么多人在宫中,少不了求亲的,查看天子虚实的,定远侯不也亲自入京了吗?”
“是啊,还有永宁侯。儿子好几个,孙子也有十余个,偏偏让商姚君来,这是明摆着说永宁侯府支持东宫,但不会同东宫联姻。”
“永昌侯府几家这趟入京原本就是下定决心要求亲的,永宁侯府这么一闹,烦躁的应当是永昌侯。永昌侯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是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商姚君。”
背后有人唤他,商姚君驻足,右手习惯性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微微蹙眉,信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