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一个劲的起哄架秧子。
更不少人在交头接耳,传递那边那穿着普通衬衫t恤的老头是什么身份。
然后惊叹不已,纷纷觉得自己今天来赌场真是值了。
易海舟问身边的安保:“报警了吗?”
安保讪笑:“肯定啊,但雄爷说不用警察。”
那是,丧雄这样一生都在跟警察为敌的贼王,怎么可能请求警察来保护自己呢。
那多可笑啊。
就像易海舟都没有找警察的习惯。
可丧雄也没动用江湖上的规矩。
也许他手一挥就能从赌场跳出多少双花红棍来为他驱赶仇家。
最不济只要丢出美金就能解决问题。
他都没有,只是沉默的站在那。
易海舟仿佛看见那个在餐馆里面目睹自己老兄弟被杀死的老头,神情木然,眼神空洞。
前些日子好像被ak步枪重新激活的悍匪气息,消失殆尽。
从夏维宜到温格桦,再从海边鏖战到爆炸谈判。
丧雄都跟易海舟在一起。
可易海舟从来都没有认同他,没把他当成亲朋好友,甚至连私交都没有。
不管丧雄怎么示好,易海舟都没法把对方当朋友。
他说不出价值观之类的道理,杀人越货从来都不是易海舟认同的。
也许正是在人性被剥夺到极致的战场上那么些年,让易海舟对仅存的这点做人底线非常看重。
不杀戮无辜的平民。
这是他们当时几乎唯一的准则。
丧雄恰恰就在这条线之外。
所以易海舟也沉默的站在那。
也许是高美雅太醒目,当她跟着易海舟出现在周遭,很多目光被吸引过来。
丧雄的目光似乎也有了焦点,转头看向易海舟。
两人有片刻的对视。
注意到贼王的目光变化,那个背对易海舟的年轻人更激愤:“来啊!你不是很威风吗?我的妈妈直到死都没有放弃保护我,这过去的十八年,我从记事起就只知道妈妈被你杀死了!来啊,哪怕今天你不来hk,我一辈子都会满世界去找你!”
这句话终于让丧雄抬头,对着易海舟指了指自己那个老朋友,挤出点笑容点下头。
就这么点时间,周围也一片骂声,还催促。
“卧槽,这是什么贼王啊!龟王吧,缩头乌龟!”
“要打就赶紧,别耽误我玩牌……”
“年轻人直接冲上去捅了他啊!”
丧雄面无表情的转头面向那个年轻人走过去,伸手。
年轻人不知道是等待积蓄了多久的仇恨,直接把金属球棍丢到丧雄脚下。
老虎机大厅的地毯质量很好,球棍在地上蹦弹几下,都没有声音。
五十来岁的贼老头慢慢弯腰捡起。
周围突然安静得好像掉根针都能听见,哪怕地上有地毯。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这幅回头可以去吹嘘亲眼见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