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都是把他当成兄长一样尊重。
果然第二天,范启斌就展现出他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的特色来。
连贾欢欢都挺喜欢这上山下河的小子,说起这种山野之间的玩耍,无论是捉竹虫来烤了当零食,还是挖野果孝敬师娘,这孩子无比熟悉。
刚开始还有点怯怯的不敢随便和这些大学生接近,等发现大家和善又贪玩以后,立刻打成一片。
比油二代艾米拉好玩多了。
土豪家的儿子,好像也特别喜欢这个同龄人,难得放下自己那点少爷矜持,跟着范启斌到处乱爬。
所以翟福白差不多到中午吃饭前,才逮住这山猴儿,把已经勾描好的商业中心侧面图拿给他们,还很用心的把现场照片给俩孩子看:“假如你们把这楼这房子当成画纸,来画成一幅画,会画成什么样。”
艾米拉大概知道这大楼的事情,范启斌肯定不会认为真的要画到楼上去,嘴里叼着野果子,二话不说接过翟福白那帮人递来的一大盒彩色笔,兴致勃勃的在上面涂抹。
艾米拉赶紧捧了自己那张跟上。
翟福白开始是好奇的,慢慢表情就变得专注又惊奇了。
收收自己的牛仔裙边,在两个孩子身边坐下来,偷偷给周围其他小伙伴做噤声的手势,一起静静的看着。
有人还忍不住拿手机出来拍摄了。
为什么赵磊磊或者郭槐生并不太吹捧万长生的创作呢。
因为他们太懂了,万长生的创作里面包含了太多理性的思考,技法娴熟到让人惊叹的地步,可却很少有老童那种恣意妄为的泼洒气质。
艺术创作是需要一些本真的东西。
万长生太清醒太理智了,所以他的作品很难肆意挥洒。
就像春晖图是近百个人物的叙事,舞台雕塑、面纱女孩都是非常精湛的技法多过于灵气十足。
也许从小就把玩篆刻的习惯,让万长生习惯了在方寸之间的腾挪,却很难冲破。
但范启斌就是完全的随心所欲。
他看了手机画面上那周围住宅小区林立的北方城市照片,立刻反映出来就是希望有绿色。
坐在这满眼葱绿的山沟沟里,就在食堂桌子上,捧着画板的他拿着彩色笔,先抓了旁边的不锈钢碗扣在高楼顶部,拿桌上纸巾蘸了红油水,围着碗一阵刷!
再挪开碗,随心所欲的把黑色水彩笔当成树干,把绿色作为树冠,好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压在了充满黄昏气息的落日前!
那碗留白的晚霞余晖,模模糊糊的居然有些诗意!
再随便扯了一段揩手的劣质纸巾卷成团,蘸上黑色一阵乱点,那纷乱的颗粒就好像树林里的果实,又像是错落有致的层次感。
最后再把白色水彩笔用筷子磕着弹射些白点点洒在画面上。
居然特么有种大雪纷飞的感觉。
齐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