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当然不可能跟顾宪章谈什么梦想，这种说法忽悠小姑娘差不多，对上老特工么，没辙。

他也不遮遮掩掩，面对顾宪章的质问，干脆拿出自己最困惑的问题：“之所以一直在坚持菲律宾海岛发展，是因为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把牟氏企业跟东南亚的事情联系起来，我们第一次洽谈的时候就强调过，这件事可以通过东欧我那些战友来实现，借刀杀人之类的做法也不会把舆论压力放在华国这边，为什么一定要暴露我跟牟家的关系，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呢？”啧啧，华国人多普及谋略计策，大学都没读完的家伙都熟练操作借刀杀人了。

顾宪章皱眉：“那时你不过是提出了一个思路跟建议，当上面做出决定以后，你不应该问为什么，而是只能考虑怎么做！”

巴克无奈：“当时你不也问我要是这样在菲律宾的事情暴露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国际影响，对华国有什么样的压力么？我竭尽所能的把东欧战友都接纳过来，现在试图放到巴拉望去，可一旦跟牟家联姻，就有这么多国内人士清楚我的身份，难道是要我避免介入菲律宾的行动，只是在背后引导我的战友们执行？”所以他才故意表示招揽股东进入海岛开发，看看上面对于大白于天下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坐在丈夫身边侧靠双腿的牟晨菲动了一下膝盖，但忍住了没说话，估计是不高兴联姻这个非浪漫的词。

顾宪章和老范对视一下：“你想在菲律宾发展执行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这回巴克感觉牟晨菲又动了动，但常年商务谈判的经验让牟晨菲比向婉在面对领导时候镇定多了，没做声，任由巴克自己发挥：“我再解释一遍，我热衷于旅游，跟家人在菲律宾旅游的过程中，结识了吕宋岛北部山区的部族长老和南部巴拉望省的宗教领袖，我……的家人中擅长商务的也比较多，既然能把喜好化成经济效益是很不错的，但相比北部山区，南部巴拉望岛更靠近华国南海，我觉得能一举两得，就选择了南部海岛开发，这方面的投资要大得多，风险也大得多。”

说这话的时候指了指牟晨菲，显然就表达这是家人擅长投资的思路引发了自己为国出力的想法，牟晨菲就喜欢听这个，认真的点点头，当然巴克的意思还想表达自己这表忠心的做法可是更冒险更花钱。

顾宪章和老范居然相互抢了一下话：“你也知道这海岛……”“那你说说擅长……”两人又相互看看，还推让，顾宪章看来职务更高，他继续：“你也知道海岛建设花费更高，你有这么多资金么？就凭你手中的两亿多翡翠拍卖款全部投入进去？还是你后面持续再有翡翠拍卖？”

巴克立刻意识到了这个被怀疑的漏洞：“我……在东南亚还是能再继续做点翡翠生意，再获利投资的……而且海岛建设是滚动的，一座岛屿花费并不算很离谱，收到效益再开始下一座。”

顾宪章笑得不温不火：“匡伟在老挝都做特区长官了，我看他也没找到几块跟你这么好的翡翠？你有什么独门绝技？”

巴克从电视上知道那位犯下滔天大罪的芒康在引渡到华国没多少天就执行枪决了，现在死无对证：“这种事情是看运气的！”

老范终于插话：“就是你在泰国普吉那边的合伙人帮你找翡翠？那也是你擅长商务的家人？”

巴克装无赖的看看新婚妻子：“还不就是那回事，那都是在结婚前认识的女人了。”牟晨菲配合的娇嗔着推了他一把，但动作温柔得跟掸灰一样。

老范锲而不舍：“姓甚名谁，哪里来做什么？这些都是需要向组织坦白的！”

巴克不松口：“萍水相逢，相互利用，问那么多干嘛？再说翡翠是我跟那个缅甸少年找寻的，普吉岛那边也就是帮忙联络安排下人手，总得有人实际操作，现在都是东欧那帮人来接手了，我更信得过这些以前东欧的战友，国家也更容易防备这些东欧人吧，老冀在乌克兰怎么样？这边可是打算利用旅行社招揽人手重新在乌克兰营造关系，可以协助老冀的。”

看巴克有些生硬的把话题拉开，两位老特工笑笑没继续纠缠在吴梦溪的问题上，顾宪章点点头：“他给你相当好的评价，作战力和执行力以及在当地的人脉关系都是很好的，他甚至建议你继续呆在东欧延续工作……”

巴克连连摆手：“我想家，我想留在华国。”

顾宪章摇头：“特勤工作者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你还是那个老问题，自由主义散漫！”

巴克试图探讨：“我不能算是全职特勤吧？兼职行不行？我们只看结果，我为祖国做贡献就行了，别按照组织上那一套来高要求我，我大学都没毕业……”牟晨菲估计是心情太好，居然扑哧笑。

顾宪章绷紧了脸：“你这主要是针对菲律宾……之前你在日本的行动也证明了你对敌人的憎恶，但我们的敌人……”

这时候换巴克皱眉，但坚持听顾宪章继续：“我们的敌人遍布世界，你不认同敌人这个词？那我换个说法，竞争对手，竞争国家，难道你还会幼稚的认为这个世界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巴克摇摇头：“的确，我回国以后听过很多说法，说什么冷战已经结束，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意识形态的对立，所谓国外对华国的钳制是政府臆造的，是爱国主义阴谋论，这的确是狗屁，是收了欧美国家的钱帮主子说话，但我也的确不把欧美国家当敌人，特别是美国日本之类，包括菲律宾等等。”

顾宪章和老范就不光是皱眉了，脸色有点黑，起码刚才还倾身讨论的姿态变得靠在沙发上，有些冷冷的看着巴克。

如果特勤人员不能很明确敌我关系，那就很容易迷失，那就是要出问题的征兆了！

假若真是这种情况，那这个特勤人员在思想根子上就有问题，也许就没有保留的价值，不留后患才是最佳做法！

连牟晨菲都看出点气氛不对，轻轻拉了一下巴克的袖子。

巴克当然不可能跟顾宪章谈什么梦想，这种说法忽悠小姑娘差不多，对上老特工么，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