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度瞥见罗言的徽章,瞳孔一缩,心神俱震。
“卧槽!他……他直接承认了!”
布兰度差点就直接冲上去,抓着罗言的手,把它亮给掌剑看了。
可他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他想不通罗言为何突然承认,而且还是偷偷承认给自己看,其必然有倚仗。
很可能那徽章是假的,到时候罗言大拇指往面上一抹,就可以将瞳中瞳里的小瞳孔搓掉,如此一来,就只是一枚普通的全视之眼徽章。
“冷静……”布兰度想了想。
随后给了罗言一个眼神,表示:你什么意思?
罗言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
布兰度恍然大悟,他心说,罗言布了这么大个局,联合马可搞了个苦肉计,就是要坑害自己。
结果到了最后一步,罗言突然刹车,还说什么‘大家兄弟一场……’,这意思其实很明显了。
招揽!
“他在招揽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加入重瞳派系。我若与他们同流合污,他就放过我。”
“重瞳……重瞳……不愧是你啊罗言,这不仅是寓意全视之眼里孕育了另一个派系。恐怕也是……”
“啊……啊!”
布兰度心里灵光一闪,骤然想到了重瞳的另一层可能!
眼镜!人戴着眼镜,不就是重瞳吗?大眼镜框着人眼,抽象化后,不就是瞳中瞳?
布兰度见罗言偷偷亮了一下重瞳徽章,又推了推眼镜,瞬间如醍醐灌顶,悟到了‘重瞳’之名,另一层次的含义。
“所以罗言就是重瞳派系的老大?他明明视力好的很,却总要带着一副眼镜,这其实就是他重瞳创始人的象征!”
“可是……菲斯呢?基德之前那话绝对有问题,但是菲斯不戴眼镜啊。菲斯在重瞳派系里,难道还不是老大?”
在布兰度看来,菲斯乃是掌剑,在重瞳派系里,绝对是最大的。
可现在又犯嘀咕了,莫非自己想错了?
“掌剑之中,只有一个人戴眼镜……那就是会长!”
布兰度突然间,不寒而栗!
并由此,他想到了更多
会长佛罗,不是战士,是个文字工作者,长期在案牍之间工作,。
他是个政治家,推动了很多条例,包括吸收非白人会员的法案,以及人人皆可以成为涅槃者的规矩,都是他做的。
这一系列举措,三十年来让光明会越发地发展壮大,民族糅杂。
期间有许多人因此受益,光明会三分之一的会员都是非白人,对佛罗皆有好感。
好巧不巧,罗言就是最大受益者之一,非白人中,他和沐源的地位最高。
没有佛罗,罗言身为华人,根本别想有成为执剑人、涅槃者的机会。
“我曾记得……很早以前,罗言自己搞了个小发明,弄了副眼镜戴着,别人问他为何要戴眼镜,他说……他最尊敬佛罗会长,佛罗会长戴眼镜,他便也喜欢戴。”布兰度心中回忆起来。
“难道会长才是重瞳派系的真正创始人,他和少壮派菲斯联合起来,要扫除庸碌的其他统治者,完成集权。”
布兰度内心迟疑起来,他谁都不跟,他效忠的是光明会这个秩序。
但如果造反的是会长呢?
“法克……不会吧?”布兰度汗都下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便是正统在肃清内部而已,可以说成是血腥改革,只不过动作太大,容易激起既得利益者的强烈反击,所以才绕这么大个弯子,来瞒住其他掌剑。
性质上,属于几个掌剑联合起来,要搞掉另外几个掌剑,这样的话,布兰度还强硬的跳出来,甚至追查到底就不明智了。
他已经拒绝了基德的橄榄枝,现在若再拒绝罗言的橄榄枝,他等于彻底与重瞳派系割裂,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还不能确定,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但现在局势也对我不利,马可反水,罗言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若不借坡下驴,最后吃亏的也是我。”
布兰度不想加入重瞳派系,但不代表他不知变通,非要面对面硬刚。
只见他念头急转,嘴上说道:“罗言,总有人在我耳边说你是内鬼,我其实不愿相信。可你也知道,我受组织看重,奉命调查野心派系,怀疑你也是职责所在啊。”
这话说得,可谓是突然服软。
罗言很是满意:“果然,布兰度只是消息慢了一点,不知道我已经加入重瞳派系了。如今我暗中表明身份,他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他一说‘不要被奸人蒙骗’,布兰度马上接茬说‘总有人在我耳边说你是内鬼’,这一对上,就是在默契地打配合,要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有人都以为布兰度一直针对罗言,两人见面必然是你死我活地相互倾轧。
没想到,两人突然客气起来了。
马可大为吃惊,这俩人不应该你死我活吗?
布兰度接着说道:“说实话,罗言,我审你、查你,如若你真的没错过,那我不也正是在努力证明你的清白吗?”
罗言认真道:“兄弟,放心,我行得端做得正,我对组织忠心耿耿,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今天要对质什么,当着掌剑的面,你尽管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