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美矣。”侍女笑着说。女郎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有人在雒阳城郊见过她的时候,还写诗盛赞她‘顾盼流光彩,长啸气如兰’,只是主母太过苛刻才惹得女郎这般小心谨慎。
唐婥抿了抿嘴,抄起侍女捧着的摇扇遮住自己半边脸,露出茜草染红的眼角这才缓步向室内走去。
听到侍女通传,张氏将手中的竹简放下抬头去看缓步而来的侄女。
“阿婥,过来看看。”等到唐婥行完礼后,张氏柔柔的回礼这才招手让她近前来。
唐婥温和的笑着走进,然后低眉看了看张氏手中的竹简当她细细看过后才微微蹙眉,不赞同道,“阿母这是为何?”竹简上赫然是为她准备的嫁妆。
但这数目实在过于庞大,唐婥摇摇头道,“婥受您和大父恩德已久,怎能再让您如此破费?”
“我知道阿婥并不缺钱,但这些可是我和夫君为你准备的嫁妆,你可要收着。”张氏轻拍唐婥的手背,然后柔和的说,“当时大兄逝世,就留你们孤儿寡母的,身为一家人自然要帮衬一二。后来嫂子也过世,我们收养了你,虽然并未将你过继,但终归是将你当自己孩子养了,这些嫁妆可是备了十数年。”
唐婥看见竹简上还有建宁三年的雕花榻,算算时间已经是十三年前准备的了。她也知道自己伯父不将自己过继的原因,如果过继她,那么自己假父的爵位和财产就彻底没有了,不过继还能给她留下些傍身。
唐婥抿了抿嘴,点点头道,“阿母和大父恩德,婥没齿难忘......”
张氏拍拍她,冷了脸说道,“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我还埋怨夫君给你的嫁妆不够呢!我家孩子在外可不能求着别人。”到了夫家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还是把所有物甚都备齐才好。
“您是要大父给我备个金屋吗?”唐婥被张氏的态度逗笑了,和自己的伯母打趣道。
张氏眨了眨眼,一拍手道,“你提醒我了,还要备着些金银才是。”她光想着给唐婥带用品,忘了还要备着钱供她在夫家打点才是。
“阿母,我有......”唐婥在张氏严肃的表情下,把自己有钱的话咽了下去。
“那是你假父留给你的,这些是阿母给你的添妆。”说着,张氏又在嫁妆单子上写下金五千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