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架也不能打,我感觉肯定会有很多人忍受不了这枯燥的生活的。”
“不能做坏事?”绪方扬了扬眉,“你们的老大竟然还有这样的要求?”
“我们的老大……他的性格不知是该说高尚,还是该说他迂腐。”瓦希里耸耸肩,“他不允许我们做任何的坏事。”
“所以在离开故土、前往远东的这4年里,我们就像一帮高尚的骑士。”
瓦希里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
“不论走到哪,都绝不会做出任何邪恶之事。”
“不仅不做任何邪恶之事,还时不时地做点好事。”
“啊,所谓的骑士,你们可以理解成那种很高尚的人。”
“曾经有2个不听老大管教的人,偷偷溜到某座农村里面祸害了一个村姑。”
“然后老大就当着大伙和那条村的村民们的面,将那2人吊死了。”
“得亏老大他是个很有魅力、很擅长统御别人的人。”
“否则换其他人来,不让部下们去做各种坏事的话,队伍早就因士气低落而崩溃了。”
说到这,瓦希里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老大他现在怎么样了。”
“肯定是正享受着冒险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老大叫什么名字呢。”绪方道,“你们的老大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斯库卢奇。斯库卢奇·多夫纳尔。是个苏格兰人,同时也是哥萨克人。”
……
……
此时此刻——
虾夷地,某地——
今日是个多云天。
几缕阳光艰难地穿过浓厚的云层,轻尘一般洒在白茫茫的雪原上。
到处都是白色。
地面是白的,树叶上、草页上、石头上,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但在这片放眼望去皆为白色的天地里,有一抹十分显眼且突兀的红色。
这抹红色,其实是一头红发。
一名有着头红色短发的青年,正坐在一颗大石上。
时不时有微风吹过,吹动他的红发。
他的这头红发在这一片雪白中,显得格外显眼。
此时的他,曾用左手捧着张地图……准确点来说,是画到一半的地图,右手抓着根铅笔,一边遥望着前方的景色,一边在手中的这份半成品地图上涂画着。
他正处在一块高地上,前方低地的景色一览无余。
他面带笑意,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
“老大!老大!斯库卢奇老大!”
就在这时,一声接一声的兴奋大喊在红发的身后响起。
红发向后望去,只见一名满脸雀斑的青年正提着6只兔子朝他奔来。
“斯库卢奇老大!你瞧!我抓了这么多的兔子!”
“嘿!阿夫杰!”红发高声道,“你从哪猎到那么多兔子的?”
“斯库卢奇老大,你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吗?兔子是种很蠢的动物!”雀斑青年道,“只要把棍子往兔子的脑袋上方扔去,它们就会误认为是遭到了鸟的攻击,而一头扎进雪里动弹不得!”
“今天运气不错!靠这方法连抓了6只肥兔子!”
“阿夫杰!你真他妈是个打猎的天才!”
“就凭你这打猎的手艺,都他妈够封个爵位了!”
“我如果是英吉利的国王,我他妈一定封个伯爵给你!封地就设在格拉摩根好了!我封你为格拉摩根伯爵!”
“走!我们回营!架锅!烧火!准备吃兔肉大餐!”
说罢,红发收起手中未完成的地图以及笔,亲切地揽着雀斑青年的肩膀,朝他们设在不远处的营地大步走去。
“斯库卢奇老大。”提着6只肥兔子的雀斑青年朝身旁的红发青年问,“地图画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瓦希里大人那儿啊?”
“快了,快了!”红发道,“地图最迟后天就可以画好了!”
如果瓦希里在场的话,在见着这红发青年后,绝对会很亲昵地喊上一声“老大”。
因为这名红发青年,就是他们这伙人的统领——斯库卢奇·多夫纳尔。
此次外出绘图,斯库卢奇共带去了12名部下。
回到设在不远处的营地后,斯库卢奇便看到另外11名在营地的各处忙前忙后的部下们。
“伙计们!把你们的眼睛转过来!”斯库卢奇高喊道,“瞧瞧阿夫杰手中的6只肥兔子!今天我们吃兔肉大餐!”
斯库卢奇的话音刚落下,欢呼声立即此起彼伏地响起。
随后,众人以麻利的动作做着开饭的准备。
架锅的架锅。
劈材的劈材。
烧火的烧火。
杀兔子的杀兔子。
至于斯库卢奇——他正老神在在地躺在不远处的一张吊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在那津津有味地看着。
身为老大,他拥有着什么也不干、就躺着等开饭的特权。
斯库卢奇现在正看着的书,是一本英译书。
所以只有懂英文的人才看得懂书的封皮上写着什么字——《堂吉诃德》。
在斯库卢奇看书看得正爽时,他突然扬了下眉。
然后猛地将手中的书合上。
“伙计们!”
斯库卢奇从吊床上跳下来。
“我听到大量马匹自西边朝我们这儿靠近的声音!”
“都他妈将你们手里的活停停!把你们的枪掏出来!”
“记得别掏错了!掏成胯下的枪了!”
说罢,斯库卢奇从旁边抓起一把很长的步枪——肯塔基长步枪。
斯库卢奇此言一出,他周围的部下们纷纷脸色大变,然后赶忙停下手中所有的活,拿起各自的步枪。
斯库卢奇的这些部下们所用的步枪,也同样是目前最先进的步枪——肯塔基长步枪。
他们都是跟随斯库卢奇蛮长一段时间的老人了。
和斯库卢奇相处了那么久,他们早就知道——斯库卢奇的感官非常灵敏。
灵敏地像是有超能力一样。
他说有东西靠近,就一定有东西靠近。
停下手里的活,拿出武器,找好掩体,将枪口对准斯库卢奇刚才所说的西侧——他们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一帮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
没过多久,他们也听到了马蹄声。
斯库卢奇又一次说对了。
真的有大量马匹自西面朝他们靠近。
这声响,少说也有50匹马。
某些年纪较轻的,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至于斯库卢奇——他则老老神在在地以一棵大树为掩体,一副很悠闲的模样,还在哼着小调。
终于——这大量的马匹现出了他们的身形。
这大量的朝他们靠近的马匹上都坐着人。
而这帮人的穿着,则和斯库卢奇他们相像至极。
至于走在最前头的那人,斯库卢奇更是非常眼熟。
“哇偶~~”斯库卢奇吹了个口哨,“这不是弗拉基米尔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这支马队和斯库卢奇一样,也是被露西亚国的沙皇派到远东这儿来探险的哥萨克探险队。
而领头之人,也是斯库卢奇的认识的人——弗拉基米尔。
“这不是斯库卢奇吗?我刚才看见这里有炊烟,所以就待人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你啊。”弗拉基米尔挥手示意身后的部下们停下。
虽说碰见了认识的人,但斯库卢奇却并没有从充作掩体的树后现身,也没让他的部下们解除临战状态。
“弗拉基米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跑东边探险去了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斯库卢奇,既然难得碰见了哥萨克同胞,那我有桩好事要跟你说说,你要不要来听听?”
“好事?我最他妈爱听好事了,来跟我说来听听吧。”
弗拉基米尔翻身下马:“跟我来吧,我们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斯库卢奇朝他身旁的部下们使了个眼色后,便将手中的肯塔基长步枪背到身后,然后跟着弗拉基米尔朝不远处的一处远离各自的部下的地方走去。
刚来到这处无人打扰的地方,弗拉基米尔便赶忙朝斯库卢奇说道:
“斯库卢奇,你想不想要一起来找点乐子?”
“找乐子?我他妈最爱找乐子了!为了找乐子,我常常会和我的伙计们举办堆雪人大赛!”
“每次成功堆出一个巨大的雪人时,我都快乐地像是找到了一家喝酒不用给钱的酒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