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了韩氏的事情,再联系上小岳飞的父亲岳和,将这对父子和得力麾下一起,去往汤阴县内。
可途中突然出现的解宝,却让他怔住。
解宝有些尴尬,行礼道:“下官见过公孙大夫!”
稍微的怔神后,公孙昭立刻反应过来:“此人看来定是秦桧了,早早就在你们特攻部的监视之下?”
解宝更尴尬:“确实是这卖国贼子,还有其妻王氏和其密友万俟卨,三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女干,早在京师时,机密部就将他转来我部,正是要查明此人到底还勾结了多少贼子,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那农家孩子将公孙大夫请来了。”
秦桧以为他们靠着钻狗洞逃出生天,其实三个文弱书生级别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都督府的天罗地网?
只是缉捕后再拷打,难保秦桧不会胡乱攀咬,到时候分辨起来工作量巨大,机密部便与特攻部一起跟进,看看此人能钓出那些贼子,再人赃俱获,一举扫清。
公孙昭看法却不同:“既有十足把握,何必行险,缉拿后审问便是!若是误伤了百姓,对于他们而言,岂非无妄之灾?你们的责任是将敌国谍细拔除,但究其根本还是护燕境子民太平,不可本末倒置!”
解宝暗道这位真是不给面子,只能低头认错:“我等之过……”
公孙昭经历了那么多,也非当年可比,考虑问题变得成熟:“你我职责不同,所思虑的自是不同,你们这般做,腾出的功夫或许后续能缉捕更多贼子,挽救百姓性命,凡事都无十全十美的办法,也不分高低过错。”
解宝怔了怔,不禁有些钦佩,语气诚恳地道:“公孙大夫所言甚是,此次我等一定竭力保护那农户百姓,不让三贼狗急跳墙,而这等贼子出了京师,直至相州,也可定韩氏通敌大罪了!”
公孙昭摇头:“如今各州县通告,秦桧等人已是走投无路,来相州并不能证明韩氏与其暗通,也可能是威逼对方屈服收留,唯有亲耳听到双方的对话,记录下来,才算做切实的证据。”
解宝还想再说,公孙昭已经抬手道:“先擒贼吧!”
他就到了岳和、岳飞父子身边,岳和急切地道:“还望公孙大夫救救我娘子!”
“请放心!”
公孙昭喃喃念咒,开始倾听屋内的动向。
屋内起初没什么特殊的动静,姚氏热情好客,准备将秦桧和万俟卨安置在平日里岳父与几个儿子睡的床榻上,将王氏安排在自己女儿睡的地方。
而秦桧在等待过程中,又靠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王氏正在服侍他,万俟卨突然来到身边,低声道:“嫂嫂,小弟有一番肺腑之言,实在不吐不快……事已至此,不寻个出路么?”
王氏眉头一动,看向了他:“万俟公子何意?”
万俟卨道:“韩氏若不愿收留,天下之大,已无我等容身之处,必然会被朝廷缉捕,韩氏便是愿意收留,每日也是提心吊胆,担心被其杀之灭口,这样的日子,想想都令人恐惧,嫂嫂愿意过么?”
王氏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不如此,又能怎么办呢?我等被金人掳掠,所做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朝廷却要赶尽杀绝啊!”
万俟卨道:“照小弟看来,这确实是秦兄所为太过狠毒,让金人掳掠士大夫,都是他所出的主意,如今闹得天下动荡,人心惶惶,我等也跟着受过,通缉榜上皆有名,何其不公?倒不如……”
王氏脸色微变,已是明白了这位的意思,下意识地要呵斥,但抿了抿嘴唇,却又没有将那话说出。
她一直跟着秦桧夫唱妇随,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得不少,心里想的都是如何逃出生天,倒是从来没有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