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下意识的抬头,望见的却是遍布着深浅不一的灰色,阴沉的仿佛正在哭泣的天空。如果雨是天空的眼泪,那天空又为什么要流泪?
闭上眼,简夏低下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闷着头,一直走着,也不知要去向何处,去往何方,直到灰色的矮房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愣愣的回过神来。
他竟,站在了传达室门口。
传达室就在校门的旁边,明明只要再跨几步他就可以走出校门,但那一瞬,简夏犹豫了。
要去吗?
可是明明已经决定要放下。
但……
但……
但是……
……
是怎样取走那个写着夏末微凉的大纸箱,又是如何将纸箱半抱半拖着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简夏不知道。
脑中分明是一片空白,可身体却不由自主,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人用看不见的细线操纵着完成了这一系列的行为,直到门锁落下发出一声清晰脆响的那一刻,才骤然如梦初醒。
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点点暗沉了下去,周围昏暗一片,安静得令人窒息。简夏呆呆的看着那个被自己抱回来的纸箱,心乱如麻。死死咬着唇,他一点点攥紧了双手,直到指尖因为用力过猛而失去血色。
有人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不是慧极必伤,而是情深自伤。有的时候感情过于细腻过于敏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痛苦的永远是自己。而令自己不痛苦的唯一良药,就是再也不要去触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