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阵杂音,再抬起头,林九昕已经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拧开并排那张桌子上的灯,把它调节到舒适的光线。
对上谢霖惊讶中带着探寻的目光,林九昕手一伸:“拿来,我帮你写点。”
“……你的不也没写?”谢霖说。
“我不用交,病了。”
“不病会交?”谢霖跟着问。
“也就尽量吧。”林九昕自己上手拿。
作业主课各一套卷子,从习题范围看,百分之八十尚在‘林九昕的大纲’中。
说不清真累得不想做了,还是对学神存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谢霖为林九昕划出要做的部分。
接下来的一小时,林九昕做完两门半,谢霖不但发现他每门都有纲,且范围都大差不差,似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开始“超纲”的,结合今天听到关于学神的传闻,推测应该在三个多月前开始胡混不好好学的。
拿过来再看做的题,谢霖只想说一个字。
操。
每科都很亮眼,还真不偏科。
关键字还说得过去。
作为在乐州重点高中长期厮混的一枚学霸,谢霖此刻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趴在井下呱呱叫的大癞蛤蟆,看到的不过头顶四方的天,出来才知道什么叫他妈的差距。
扫了一眼空下来没做的题,谢霖认为即便林九昕每门都落下接近三分之一的课,连蒙带猜,他也能混到年级前四十。
“为什么不学了?”合上卷子,谢霖叼着笔问做题的林九昕。
像是太过沉浸于学习的海洋,半晌,这人“嗯?”了一声。
“干嘛不学?”谢霖又问一遍。
依旧时间上有延迟,然后是一个“唔?”
谢霖把笔从林九昕手中抽走,扔到一边:“不好好说,咱俩可就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