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目光转回来,向他们走来的是豆浆机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人齐了。
谢霖看着他们,一个胖乎乎,跟揉过的面团似的,应该是小鸡仔提到那个要在屁股上纹烧饼的小伍,旁边站着的人双手插兜,留着板寸头的小细眼,还有两个一个赛一个瘦的高个男生……
「九阳豆浆机」从出事就跟睡过去一样,没人发声,也正因为大家都很silent,一个不少地在三楼默契碰面才个个都憋着笑,在彼此眼中传递着欣慰和暖意。
人真是不少,碰上一个像吴一明这样‘不怕火上浇油,就怕不让插刀’的铁子就够‘幸运’了,还他妈八个……
谢霖觉得林九昕可能会哭。
豆浆机们聚到一班门口时,铃响了。
耗到最后一秒交卷的考生们挨个走出来,林九昕就在他们之中。
逢考就无法低调的人即便跟着大多数人也一样地闪亮亮——
三个老师跟在他身后,排面拉到爆。
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那股拽劲儿,就这么走着,林九昕也得一手揣裤兜,另一只手越过后颈勾着书包,可惜不能抽烟,要真给他上一根,喷着烟气,那就是一方大佬。
从教室门口看到这个人,谢霖就有种预感,就是有校长掺和也没戏,林九昕得虐死他们。
一句实话不会撂。
以为有这么多老师学生和豆浆机成员在他身边围着,林九昕不会注意到自己,毕竟谢霖没往前凑,中间还隔着不少人。
但这个人就是可以在回头的那一瞬捕捉到他的目光。
车站初见时,这个人笑得虎牙外露,在他面前撩着狠话,认识后,又笑得双肩乱抖,贱气四射,谢霖从没见过,林九昕还能笑出这么个温柔劲儿来——
眼底仿若含着一弯清泉,甘洌纯净,流着泊泊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