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心脏。
林九昕没出息地脚下一软,一脚踩空便道,多亏他眼疾身快,没一头撞在谢霖伤了的肩膀上,只是落地时不断蹦哒,喊出一串草草草……
不俗的动静引来旁人的侧目,或许那眼神中还有些什么别的……林九昕故作镇定地平视前方,大踏步地向前走,把谢霖的手拽得一晃一晃。
瞅一眼,同手同脚那个顺啊,谢霖低头一个劲儿地笑。
司机师傅一直站外边抽烟,老远就瞅见这俩人手牵手回来,他赶忙收了视线,灭掉烟,坐进车。
厂子还那个样子,时间仿佛凝结在他们走时的那一刻,不过几个小时,再回到这里,林九昕有种恍如隔世的怅然感。
今早走时他心里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要不是揣在兜里的手一直捏着谢霖给的糖,他一步也走不动,全得撂了。
公车站谢霖离开后,他在路边蹲了好久,把糖都吃完了才去的废楼。
这次洗手液和香皂买全了,他本人和其他豆浆机们没这么事,每次来脏了就冲冲手,可谁让他哥是个有洁癖的大帅逼呢,必须维持他的人设不倒,在盥洗室洗着手的林九昕暗暗笑着,甩了甩手上的水,去购物袋扒拉,突然,他神色一怔。
当时想买套牙齿洗护旅行装来着,可想想,哪就有那么多机会住厂子,一来厂子没取暖设施,夏天够凉快,冬天却贼冷,二来,有家不回,家大人也不会放过的,传说中‘放养’也是有尺度的,像这种接近两宿不归已达上限……
可没买的东西却出现在袋子里。
林九昕对着这玩意乐了半天。
没什么意义,没什么理由,没什么想法,可就觉得开心。
随意哼着小调,抹掉窗台的灰,把东西方方正正地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