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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祖祭抬了眼,依旧是微笑的模样:“你用协议束缚住应秋,却也用这一张纸束缚住了殷尘。应秋若是不动,他自然安然无事。可殷尘,这张纸上只要签了他的名,出了事,他照样没命,对吧?”

罗祖祭一边笑,一边放下茶壶,举起杯盏,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后,他才继续道:“盯着应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盯着殷尘呢?阿曼?”

罗曼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因为迟云苒。”

罗祖祭眉峰一挑,显然是等着她的答案。

罗曼倒也干脆,她说:“迟云苒刚来运输部时,我便观察过她,她虽然有些聪明,但在某些事上却也算不得机警之人。这样的人,真能找出我们几时交接,交接何处吗?所以我一直怀疑,她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

罗祖祭点了点头,看意思是:然后呢?

“如果她是替人跑腿的,那能驱使她跑腿的人是谁?是同样身处在运输部的、我们不知道的人,还是——”

“殷尘?”罗祖祭忽然补上她的话。

提及殷尘,罗曼眉目一冷,再不见刚刚妩媚之态,甚是凌厉:“运输部的人都以为迟云苒是内鬼,但身为迟云苒男朋友的人,又真正无辜吗?”

如果陈音在这儿,他定会发现,罗曼竟是一心一意认为自己有问题,虽然她说也的确是事实就是……

罗祖祭显然也看出了罗曼的情绪,他举起杯盏,于指尖转动,看似在观察杯盏上的纹路,口中却漫不经心地说:“你确定殷尘有问题?”

“如果他没有问题,迟云苒之事又如何解释?难不成又有一个‘殷尘’,正在帮助迟云苒?”

罗祖祭抿了一口茶汤,感觉甘甜自舌尖弥漫开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随后,他又开了口,只是一句话,便让罗曼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