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屿显然不甘心就这样睡去。
“许晋刑……”顾屿一把抓住祁青暮的手,眼神骇人,声音没有起伏地喃喃:“许晋刑拿走了遗嘱,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你确定顾伯母也不知道吗?”
祁青暮总觉得顾屿的母亲是知情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她希望许晋刑代表他们出面与白家交涉。
豪门贵族之间的纠葛,祁青暮就是长了连两个也未必能看透。可自从认识了顾屿,这些事就像翻涌的海浪一样涌上来,他站在原地,根本无法避开。
站在顾屿的身边,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顾屿没再回话,他神情呆滞地望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过了许久,放开了祁青暮的手。
“我休息了。”他撂下一句话,大步走回房间。
他这样的状态,祁青暮怎么可能放心?
简单收拾了一下,祁青暮进入浴室前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房门紧闭,门缝里没有透出光。他抿着唇,掩下眼眸中的复杂,抬脚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他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路过主卧停下来,本想悄悄推开门看看顾屿有没有睡,不想竟看到门缝里透出一丁点昏黄的光亮。
祁青暮愣了一下,随手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卫生间门口的脏衣篓里,然后站在主卧门前,犹豫再三,没有敲门,而是一边小声唤着顾屿的名字,一边推开了门。
顾屿坐在床边,身上也换了睡衣,微弱的灯光来自于床头柜上的小灯,他垂头盯着手中的电话,比台灯还亮一点的屏幕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