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荣荀居然知道:“这是惊鸟铃,风一吹就会响,用来惊吓鸟类,免得鸟落在上面排泄,会弄脏房檐。”
余今恍然:“那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啊?”
荣荀也看了会儿:“太高了,看不清楚。”
余今摸出手机:“那荣先生,你等等。”
他停住脚步,想要拍下来。
虽然没有艺术细胞,但余今对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也会觉得漂亮。
而且……他想留点什么纪念在相册里,这样第八天他可以打开手机看一看。
就算不记得他和谁来过,但至少他会记得自己和谁来过这里。
余今不太会拍照,所以他后退了两步,举起了手机。
他本来是想要放大拍那个楼角上随风而动的惊鸟铃,但他却不知道怎么的,在抬手机的那一刻,看见了被摄像头收入的荣荀。
这一路上,余今都不太敢看荣荀。
事实上他们每次见面,余今都会刻意避开荣荀的脸,除开第一面细看了,之后的每一次几乎都是匆匆一瞥,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烫到他一样。
而站在他手机里的荣荀,身上仿佛落了彩虹。
他站在斑斓的光晕中,夜色和熙攘的街道是那么的模糊,而他却是那么的清晰。
大概是因为余今问了那惊鸟铃上画了什么,所以荣荀还在仰着头想要去辨认告诉余今。
所以他的脖颈被拉长,凸出的喉结和漂亮的颈线像是天鹅的脖子一样,洁白而又细长。
荣荀不笑时,下颌线就显得冷硬,天生下仰的厌世唇也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好惹的刺头。
各色的光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幅诡谲阴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