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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今注意到了,有些无措地看向荣荀:“荣荀,带纸没?”

荣荀还没说话,院长就笑着摆摆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没事,我就是……”

他冲余今笑:“人老了,骨头没那么硬朗了,情绪也没那么坚强了。”

余今其实有点不擅长和除开荣荀以外对自己好的人相处,所以他只能跟着抿唇笑了一下。

荣荀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纸巾,但没有给余今,而是朝院长递过去。

院长看见他的动作时,还觉得有点悚然。

——认识荣荀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人对余今以外的人这么和善心软。

这爱屋及乌的也太明显了。

院长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那只乌鸦的。

院长沉默着接过了荣荀手里的纸巾,又见荣荀微微垂首,在余今耳侧说了几句什么。

余今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在确认一样,而荣荀轻点了下头后,余今就转过头来冲他露出了个罕见的灿烂笑容。

院长其实没见过余今这样冲他笑。

在医院时,余今虽然也常常会对他们笑,但笑容总是很浅,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浅淡得如同剔透的琉璃,看不见里头的杂色情感。

可是现在余今眼里的笑意很生动。

他还对他说:“爷爷,谢谢您。”

余今顿了顿:“过年要一起吃年夜饭吗?正好我和荣荀也是两个人。”

今年过年比较早,一月底就除夕了。

昨天逛街时余今看见有店铺已经提前在搞新年活动时,就和荣荀聊了这个话题。

年夜饭他们就两个人,荣荀说他父亲去世了,这里就是老家,至于他母亲,在国外的疗养院过——他还补了一句说他在考虑送他母亲去精神病院。

然后,荣荀就没有什么比较近的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