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同劝过他好几次,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学学习来得有用。
“衍哥,你那还有别的谱子吗?”谢竞年问。
周衍同觉得他在鸡跟鸭讲,对牛弹琴:“有是有,等过几天有时间我给你带。”
谢竞年不吃他这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衍同,直到把人盯得乖乖妥协:“行吧行吧,明天给你带好吧?”
“谢谢衍哥。”
刚补好窗户的练习室又插着电暖气,热得很。陈朽只穿着黑色的背心靠坐在架子鼓后面,照常叼着根烟。他手里捏着鼓棒,青筋隆起,大片雾气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自打上一次后,陈朽面对谢竞年一系列的行为从没说过什么,但谢竞年总觉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谢竞年突然从心底里升起无可奈何的感觉,甚至有些慌乱。
“既然想学,就好好学。”陈朽的两条花臂搭在架子鼓上,身体前倾看着谢竞年,神色异常认真,缓缓开口道,“你要是打算玩儿半途而废那套就趁早滚蛋,懂?”
陈朽第一次对谢竞年说这样重的话,压得他浑身紧绷,不得不再三过了几遍陈朽的话才点了点头。
“行。”陈朽又靠回墙上,拿出钥匙递给谢竞年,“明天你放学顺路配两把钥匙,要是想学吉他就来这找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竞年觉得陈朽对他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前几天陈朽带谢竞年去买了张单人床,刚好够他翻一圈儿那么大。
如今陈朽就坐在这张床上,谢竞年能明显感觉到床垫凹陷下去,连带着屋子里也着火似的升温。
“怎么没去练习室找我?”
陈朽双手向后撑在床上,脖颈仰着。他视线先是落在天花板的吊灯上,被晃了眼,又扭过头去看正写着作业半天不吭声的谢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