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唱出的每句歌词都像低音鼓点重重敲在耳膜上,细密如蛛网般的神经也随之震颤着——谢竞年听过反刃所有的歌,但每当再听一次时都仿佛回到了最初,抑制不住的悸动,尤其是现在,陈朽本人就坐在他身边。
三人提前半小时到达livehoe,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灯光昏暗,形形色色的男女站在场地里谈天说地,嬉笑打闹。
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人从谢竞年脚面儿上路过,只留下身材窈窕的背影和像她本人一样火辣的刺痛感。
陈朽目睹了全部,好笑的把他拉过来,站在场地边缘,从酒桌上拿了杯柠檬水给他。
贴着墙的桌上铺着一张海报做为垫底的桌布,谢竞年分明在上边儿看见了陈朽那个长得好看的女朋友。
这儿的柠檬水不知道为什么调制得格外酸涩,惹得谢竞年腮帮子抽筋似的直发酸,生理盐水瞬间涌了上来,热意扑满整个眼眶。他在模糊一片中看见陈朽拿起了他刚喝过的那杯柠檬水。
他嘴唇贴在杯沿抿了一口,下一秒就皱紧眉头,拿起杯子转着圈儿看了一遍,然后放回原处,再也没碰过。
什么狗屁女朋友。
谢竞年舌尖儿舔着发涩的牙齿,把桌上垂落下来的海报翻到背面儿,再用酒杯给它死死压住,让它看起来像一块儿真的白色桌布。
进场的时候周衍同就嚷着要去厕所,然后就没了音信。陈朽打电话找他,说他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到现在还没回来。
“朽哥你猜我在厕所碰见谁了?”周衍同声音里透着惊喜,音调都升上去几个度。
陈朽说他不想知道,让周衍同赶快回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周衍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陈朽给他讲述他的厕所奇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