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竞年死着劲儿也拽不动他,反而陈朽立在一旁抽着烟,深沉夜幕里只看得清忽闪的火星。
寒冷的刺痛掠过脸颊,手指也冻得有些僵硬。谢竞年围着周衍同直打转儿,拿他没辙,索性也站在那儿不动了。
谢竞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早就错过了回去的列车。
陈朽扔掉手里的烟头,让它和脚边落着的一地零散混在一起,突然回过脸看他,问道:“冷吗?”
谢竞年僵硬着摇摇头,实际上衣兜里的手指尖儿早已经没了知觉。
街上没什么人,偶尔会路过几个,无一例外的都纷纷投来窥探的目光瞥上一眼,然后又惊又怕地快步走开。
今天陈朽穿了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长长的衣摆垂到腿弯,往那儿一站莫名其妙的有股子黑社会大哥的气质。
谢竞年觉得好笑,又不敢出声。脸埋在衣领里,嘴角咧着,发出吭哧吭哧的闷响。
“笑什么?”陈朽上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嫌冷似的又把手揣回衣兜里。
“我没笑。”
谢竞年嘴硬的不承认,抬起脸对上陈朽的瞬间还是没忍住,笑着往旁边躲了躲,以防陈朽恼羞成怒收拾他。
可能是觉得太冷了,又或许是懒得动手,陈朽最后只是笑骂了他一句小傻逼。
周衍同的精力极其旺盛,过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他消停下来。
陈朽早就订好酒店,就在附近,几分钟的路程。两人架着周衍同,好不容易把已经昏睡过去的人放在了床上。
一共订了两间房,另一间就在隔壁。谢竞年看陈朽的意思是要把周衍同自己扔在这儿,他们俩住另一间。
这能算得上他们第一次住在一个屋里。谢竞年窘迫得只脱掉外套就钻进了被窝儿,暗暗忧心自己晚上会不会打呼噜吵到陈朽。
“朽哥,我那个、我要是打呼噜了,你把我推醒就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