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朽从来都没骗过他什么,所以他总是格外相信陈朽。
谁都会骗他,只有朽哥不会。
他只有陈朽了。
高三开学后,学校的晚自习时间延长到了晚上九点半。
校门口的车辆排成长龙,把黑透了的天色都打亮了许多。
陈朽还是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靠在路旁的树下,刚刚好隐没在树丛的阴影之下。
谢竞年避开站在门口等待自家孩子的家长,轻车熟路地小跑到陈朽跟前,不自觉地勾着嘴角。
“朽哥,咱们回家吧。”
陈朽正在看手机,闻言撩起眼皮,眼珠在屏幕的光照里变成了很浅的棕色。他应了一声,从后座上拿了个头盔递过来。
漆黑一片,谢竞年又只顾着和人说话,没注意陈朽今天居然带了两个头盔。
“朽哥……”
谢竞年猛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话就被陈朽扯着书包带子拽了过去。
陈朽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系带穿过环扣的动作很轻,像是怕不小心弄疼了他似的。
随着搭扣“啪”的一声扣紧,谢竞年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狠狠地跳了一下。
谢竞年戴着粉白色的头盔,略微仰着头,模样乖得很。看着他小巧的喉结时不时地攒动,陈朽指尖发痒,不轻不重地在那个凸起上弹了一下。
谢竞年疼得往后一缩,没明白陈朽是什么意思,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好了。”陈朽收回手,握在车把上的指节泛白。没一会儿又略微有些慌张地戴上了头盔。
“以后这个就是你的。”陈朽说道,“你自己保管。”
后车因为谢竞年坐上来,陷下去了一点。身后的人贴上陈朽的后背,校服拉链隔着薄薄的布料直硌得人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