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略一思索,这下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去隔壁拿来了纸笔,画了一份简易地图给她。
“这边是户外泳池,这边是私人沙滩,”她说明道,“那里本来是马场,现在暂时停用了。”
“那这个呢?”祝槐好奇地问。
“是老爷最宝贝的酒窖,”女仆说,“老爷以前很喜欢收集各式的限量葡萄酒和其他酒类,只是后来身体每况愈下,没办法再那样饮酒,就只是单纯存放在酒窖了。”
……这是喝酒喝中风的吧?
“原来如此……”祝槐似有所悟地点头,“谢谢你的帮助,那我就先走啦。也先不打扰父亲休息了,能让其他人在他醒来以后跟我说一声吗?”
女仆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也再次谢过对方,转头——直接回了三楼。
“那怎么办啊?”等祝槐回到房间里,和留守的两个队友分享了这个情报后,南风忧心忡忡地说,“看样子引也引不开。”
话说回来,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薇拉:“换个别的地方下手?”
“不。”
祝槐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深沉道:“既然如此——”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肚子坏水,“就等到傍晚再行动吧。”
南风:“……”
他终于想起违和感哪来的了。
这么久都没听到kp愤怒的尖叫,他居然一时有点不适应。
……kp呢?
kp蹲在他们藏“鸡尾酒”的地方,忙着用每一个好不容易经过的仆人跟骰子做斗争。
[寻找汽油的司机]进行侦查检定,50/40,失败。
[换班的门卫]进行侦查检定,52/50,失败。
[出去办事的女仆]进行侦查检定,80/55,失败。
kp:“……”
你们他妈的就是又聋又瞎的小龙虾吧啊啊啊啊!
时间在kp的无能狂怒中一分一秒地流逝,黄昏如期而至。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海平面,只有一点残存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昏黄光亮,他们蹲守在草丛后,旁边就是灌好的两瓶莫|洛托夫鸡尾酒。
南风:“……真要这么干?”
他他他紧张。
如女仆所说,时间到了傍晚,有家仆开始陆陆续续地从小木屋和宅邸里出来,忙起自己手头的活计。但或许是因为离得远了点——也可能是没有想到真会有人对这里动手,酒窖这里完全没有人守着。
“声东击西就是这么用的。”祝槐肯定地说。
“如果查出点什么来,就算他到时候质疑——”
“你只是失去了一窖酒,”她沉痛道,“我失去的可是我的爸爸啊!”
南风:“……”
草啊!
杰弗里:“???”
那不是他爸爸吗?!
算了,他也不想认这个爹。
“好了。”薇拉撬开锁,将两扇大门推到最大限度,回到他们旁边,“这个距离应该没问题了?”
祝槐拍拍南风肩膀,“加油。”
后者紧张地咽咽口水。
酒香偶尔还能飘到他们面前,他按住打火机打着火,点燃了露在外头的那块布,把手里的酒瓶向着酒窖内部狠狠一扔——
[艾伦(南风)]进行投掷检定,32/50,成功。
清脆的碎裂声传入耳中,火舌顷刻舔上溅出的汽油,还不等火势蔓延,他飞快地用打火机点了下一个,将它也扔进了熊熊大火中。
kp两眼发直地冒了头。
【你们进行一个敏——】
kp:“???”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刚点完火转身就跑。
真调查员从不回头看爆炸!
——只要我溜得够快,你甚至来不及让我过敏捷!
这个决定可谓相当正确,他们刚冲出十几米,脚下地面就猛地一震,那酒窖内显然发生了小型爆炸,火焰冲出窖门,就烧上了旁边不远处的草木树叶。
“嘘嘘嘘,”前小偷对这种事最在行,“有人来了!”
他们在杰弗里的提示下藏在了喷泉脚下的石坛后,火光吸引来了周围的注意。浓烟四起,仆人们奔走相告地打来了水,可连绿植也早已轰然烧了起来,这火又哪是那么容易灭的。
任由这火烧下去,危险的可不止是这一片植被。混乱之际,越来越多的人手往这边涌,祝槐一直在仔细观察,看到人群中也出现了那个守在书房门口的女仆就立刻对薇拉打了个手势。
惊呼声此起彼伏,没有人注意灼热的火光和温度之下有谁趁乱反而进了大门。
她俩一路直接上了二楼,书房门口果然抽不出人手在这里守着,又是不择手段的侦探上场的时候了——这次不像爱德华防备得那么严,薇拉几下撬开锁头,赶紧推开了门。
书房里满是长年累月留下来的墨水味道,正对面是办公用的书桌,旁边书架塞得满满当当。
光看书脊有旧的有新的,还有一些显然是在书页散掉后经过缝补重新拼装起来的,连桌面上也堆着不少纸质资料,想要在这样紧急制造出的时机里挨个找过去显然不太可能。
“kp啊,我亲爱的kp,”祝槐好声好气地说,“我过个图书馆是不是可以稍微省时省力一点地找到一些比较奇怪的、值得留意的东西呢?”
kp:“……”
现在想起来问他了是吧!
【过。】
他忿忿地说。
【你们有本事你们就过。】
“谢谢kp。”祝槐笑得真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爽快。”
kp:“………………???”
好险没给她气死。
[阿维丝(祝槐)]进行图书馆使用检定,51/65,成功。
祝槐的注意力很快随着这个检定落在了被塞在桌边角落的资料夹上。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冲着里面那剪报还有旁边的册子拍了几张,那头的薇拉也是如此。
两人收集完该找的东西,又连忙将一切恢复原样,全然看不出来有谁进来过的样子。
“现在怎么办?”薇拉下意识问道,“咱们是不是赶紧回——”
“现在嘛——”
祝槐摸摸下巴。
“好孩子刚刚惊醒,”她意味深长地说,“应该去帮亲爱的‘父亲’给他的酒窖灭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