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他们刚放下那把猎|枪走过来,吴克和罗曼也正蹲在旁边,见他俩无语地相对无言就问:“怎么了?”
“都怪那个变态杀人狂打的岔!”路婉婉没好气道,“我俩到这里不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吗?”
“纳哈什——”祝槐也看了眼上头的字,“跟那个有关系?”
路婉婉:“不能说毫无干系,只能说非常紧密。”
“举办这次学术会议是本地的圣玛丽安医院,”望舒说,“他们非常精于内科和医药方面,就是为了交流这个的。”
他道:“但举办方也不止这一个,其中之一就是纳哈什研究所,听说圣玛丽安的那两样长项少不得他们的支持——大概就是这样的合作关系。”
“这座工厂之前是为纳哈什生产器械的?”祝槐绕着这些废弃生锈的金属走了一圈,“还真有圣玛丽安的名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
正统医学生路婉婉说:“就是正常的手术器材和检查设备,看样子至少当初质量还行……”
“可能找到更好的供货渠道了?”她猜测道,“不过挺奇怪的,这些都能用很久,淘汰率不应该高到还需要自己专门生产啊?”
“本地人总比咱们了解吧。”吴克大咧咧地说,“还有刚才那猎|枪,问问不就行了。”
他在雅各布身边蹲下,见对方似乎有醒转的迹象,就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
“嗨嗨嗨,醒一醒,”他还友好地帮忙把人扶正坐好,凑近去叫道,“兄弟,起床了,别睡了。”
被硬生生砸昏的雅各布终于慢慢睁开了眼——脑门上还鼓起了个红色的包,他为脑袋两面的疼痛呻|吟了一声,刚能看清东西就见一张眼睛鼻子嘴巴长得各有想法的脸怼在了自己面前。
雅各布毫不犹豫地转过头——
……吐了。
吴克:“……”
我靠,你礼貌吗?!
其他人:“……”
让你外貌点25!
“愿煮保佑他从此往后的胃口。”罗曼慈悲地说,“ramen。”
吴克:“你怎么不让煮保佑保佑我这张脸呢?”
罗曼:“施主,实在救不了的东西还是放弃了罢。”
吴克:“???”
脑袋残存的晕眩和乍一醒来后的视觉冲击搅得雅各布的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他吐了几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状况。
“你们——”恐惧俨然成了最有效的止吐药,他马上看向众人,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们回去跟‘湾鳄’说!就说我什么都没带走,除了一把枪——我也不会把他的事往外说的!放我走,我绝对永远不回托萨!”
——居然猜对了。
祝槐有点惊讶地看他一眼。
路婉婉瞥瞥地上,嫌弃地捏住了鼻子,“咱把他先换个地方?”
于是拴着雅各布手腕的地方从一处栏杆变成了另一处栏杆,祝槐站在他面前。
“‘湾鳄’是谁?”她问。
雅各布:“………………”
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满脸都是追悔莫及。
这下哪怕是对于“湾鳄”,他提出的条件也不存在了——毕竟他已经在几个无关人士面前说漏了嘴,而以他的处境来说,也别提什么保密不保密了。
“我不会说的。”他警惕地说,“要杀要剐随你们,只有这件事我不会再说一个字!”
其他人还来不及说话,吴克就先开了口:“你放心,我们都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他们只会把你绑在我面前,”他幽幽地说,“让你跟我脸贴着脸心贴着心,吃早饭是我,吃午饭是我,连晚上睡觉一睁眼特么都还是我。”
[吴克]进行恐吓检定,32/75,困难成功。
其他人:“……”
这就是精神酷刑的威慑力吗。
“说不定你看着看着就看习惯了,看着看着就改变审美了。”吴克震声道,“这波是双赢啊,兄弟!”
雅各布:“……”
去你他妈的双赢。
他想到那画面,顿时满面菜色,虚弱道:“……我说,我现在就说。”
吴克:“?”
这人咋外貌歧视呢?
“‘湾鳄’……‘湾鳄’就是我老板,”雅各布又补充道,“前的。”
“我帮他办过一些事……一些不是那么见得了光的事。”
雅各布说:“所以我猜他不是那么乐意放我走——”
祝槐:“黑手党?”
“——对,”雅各布看她一眼,“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电影里常演的那种?”路婉婉问,“当地最大的地下头目?赌博军火毒品交易什么都干的那种?”
雅各布:“……不是‘湾鳄’。”
吴克:“哈?”
“最大的不是‘湾鳄’,”雅各布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是特里。”
“特里家族的势力才是代代相传的,老板只能算个暴发户……”
确信他们不是“湾鳄”的人后,大概本就相当于叛逃了的雅各布说话也放飞自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