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轮不到你说!
难怪加尔·特里那么快就同意了跟他们的合作,佩特利诺那边突然搞个大阵仗,不起疑心才怪。
吴克啧了声:“算盘打得真响。”
其他人也都懂他的意思,打着这个借口,还能顺理成章地禁止绝大多数人出城,有异议怎么了,暴力执法机关也尽在掌握,反正一手遮天也不怕什么。
幸好他们现在顶着特里家的名头,佩特利诺家还不至于拂合作伙伴的面子,免得这群手持军火的黑手党“大家谁怕谁”地直接掀桌——只是稍作检查和核对就放行了过去,没去管后座看或看不到的戴帽子睡觉的人是谁。
麦田在这个季节也还不到成熟的时候,那些麦子居然已经大半黄了,在野风吹拂下滚起一片片翠绿与金黄夹杂着的麦浪。
他们驻足在田埂边,耳边除了沙沙声就是一片寂静。眼前看着全然是祥和的景象,让人怎么也想不到雅各布当初描述的骇人一幕就发生在这里。
罗曼:“……要进去看看吗?”
望舒:“……怎么看都是不进好点吧。”
“嘿,”忽然有个声音传过来,“你们在干嘛呢?”
最先对此做出反应的是站在车旁的几个黑衣人——他们一瞬间地转过头,手也扶上了腰,打招呼的中年男人似乎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穿着很随意的乡村风t恤衫和外套,脚上甚至是双拖鞋。
“好吧,我的意思是,”他耸耸肩,“你们站在我家的田地边上做什么?”
“呃——”吴克问,“您就是这片麦田的主人?”
“对。”农场主的语气还是很轻松的,开玩笑道,“要看看证件吗?”
“可以的话请务必——乱说的,别在意。”祝槐下了他这个台阶,“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那起失踪事件,碰上就正好了,可以向您请问一下情况吗?”
“可以是可以……”农场主打量下他们,“不过你们是?”
“家属。”
路婉婉肯定地说:“我们都是他的家属。”
“那些是保镖。”她又补充道。
农场主“哇”了一声:“那你们这一家子可够大的。”
“其实我知道得不多,”他说,“我那天也没有早起,到麦地里的时候只看到了留在地上的衣服,连鞋都没有,感觉奇怪就报了警。”
“我觉得他们检查现场的时候不太认真。”
农场主坦白道:“只是把该拿的东西拿走了,我昨天还到那片地方去了一趟,结果发现土里埋了张纸条。”
……不如说他居然没出事才是个奇迹。
“本来想着今天忙完送去呢,”他说,“结果听说戒严了,这话当着你们说是不太合适——但你们来得正好,我是有点嫌麻烦。”
真送去他们可就见不到了。
“那就交给我们吧,”祝槐马上说,“我们当然会转交给警察局的。”
会才怪。
“好啊。”农场主倒是不起疑心,“就是这个。”
祝槐接过了他从兜里拿出来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奥古斯”的名字,右下角还莫名其妙地写着另外四个字母——“col”。
不知道是因为埋进了土里还是写纸条的人当时就攥得变了形,纸片皱皱巴巴的,字迹也歪歪扭扭得不成样子,简直要让人怀疑当事人是在十分痛苦的状况下写下的。
写就这两行字母的似乎是某种液体,祝槐猜得到农场主还能心大地把纸条放在兜里的原因,大概是以为这是黑色的颜料。
但无论是以她目前警察的身份还是以她自己的经验,都看得出来——
……这是氧化了的血。
祝槐笑笑,“多谢。”
“不用不用,”农场主摆手,“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要不是我家菜园子这几天收上来的菜都不知怎么有点苦,连我自己都吃不惯,倒是能请你们吃顿中饭——”
“没事,”罗曼深沉道,“反正没有意大利面。”
农场主:“咦?”
“别听他的——”
路婉婉赶紧把人扯着,“谢谢您了,帮助很大,我们先走啦。”
祝槐等回到车上,就问那领头的黑衣人,“你们听过奥古斯这个名字吗?”
“奥古斯·内文,”对方回答道,“是教堂的主事神父,据说年轻时参加过去埃及的科考队。”
祝槐:“……”
怎么又是埃及。
面对对方还等着她是不是要在问什么的反应,她把纸条收好,点了点头,“没什么,按照原计划走吧。”
——这么说来,之前从赌场出来的时候,似乎已经不见奈亚拉托提普的影子了。
不过祂要是找她的话,怎么都能找到就是了。
黑手党行事自然是低调的,虽然都在麦田附近,但和纳哈什研究所方向相反、相隔距离也很远,从外面看只是一栋再寻常不过的平房。
看守人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头,叼着根烟在看报纸,简直要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但是当领头的黑衣人走上前,恭敬地称对方为纽博尔特所长,而老头拔出嘴里的棒棒糖,他们发现那“烟”就是个糖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