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铮斜眼瞅着他,噗嗤一笑。
两人进了屋,雁铮才后知后觉泛起难:
只有一个炕头,怎么睡!
谢钰也傻了眼。
来之前,他没想到院子这么小。
西厢房放着药材,东厢房堆满杂物和乡亲们送来的东西,哪里塞得下人?
两人手拉手站在地上,慢慢的,红了脸。
小侯爷有点心猿意马。
走?
那不成!
大半夜的去哪儿?!
转运使衙门空荡荡的,有什么好!
可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先就同床共枕起来,不大好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觉得掌心的手掌要往外抽,他身体比脑子快,一把攥住了。
“别走!”
这一声里都带着慌,雁铮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替他拍拍身上的雪,“不撵你,去给你找被褥。”
这辈子,她就认定了这么个人,死都死过几回了,还在乎那些世俗礼法?
小侯爷瞬间被无上的快乐所包围。
他甚至扒着门框看,眼巴巴瞅着心爱的姑娘确实去了对面的屋子,这才放心在炕沿坐下。
他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屋子,暖融融的空气中还浮动着熟悉的药草香……
稍后雁铮抱着枕头被子回来时,就发现刚还活蹦乱跳的新任转运使大人已经歪在炕上,搂着她的枕头睡着了。
雁铮一怔,继而心尖儿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一定累坏了,眼底都蒙了淡淡的青,嘴巴周围一圈胡茬,发髻也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