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向晨的话,廖漱雪沉默好半天,低声痛骂:“畜生,那些畜生!”

苏向晨抱着儿子,不知不觉的流出泪水,“我要是那天不去邻县给人治病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你别乱想了!”廖漱雪叹了口气,“如果你在,说不定你们一家三口都活不了。别想了,别想了。”

叶蓠低头看了看苏文懋,他在苏向晨怀里睡得极不安稳,身子偶尔抽搐着,泪水挂在眼角。

看起来让人好生心痛。

原来,每个人都有不堪回忆的往事。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支离破碎的光影。

就像是苏向晨的心,永远缺失了一块。

他也曾是个肆意少年,走过镖押过银,用脚丈量过山河。

他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有着一个完美的家庭。

一夜之间,爱人死,儿子痴。

他的世界,只剩下永恒的灰色,再也没有一丝色彩。

谁不想肆意妄为?不过是生活不允许罢了!

叶蓠靠在廖漱雪的胳膊上,想起在外面的叶泽:“也不知道小泽怎样了。”

“外面留的有人,你放心好了。”廖漱雪摸了摸叶蓠的额头,脱了棉袄披在她身上,把叶蓠抱在怀里,“冷吗?”

舅舅的怀抱很温暖,叶蓠蹭了蹭廖漱雪:“不冷……”

那些维族小伙子听不懂苏向晨的家乡话,却能感受到苏向晨身上的悲哀。

他们静静地坐在地上,都不说话了。

巨洞变得极为安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洞中不知日月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