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了声,没一会儿,房间门被打开,周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双眼通红,还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丢脸,扭过头去不让宁裴看见,直接把头埋进枕头。
“你刚刚说脏话。”宁裴不管他现在什么情绪,一边捡起被周厌扔在地上的书,一边说:“不要和江阿姨这么说话。”
周厌本来情绪不佳,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又上来,一个翻身坐起来愤怒地看着他:“都现在了你还是只想和我说这个?”
宁裴把书放回书桌,抿唇平静地和周厌对视,看得周厌更加恼火,他明明就是因为不能和宁裴住对门而不快,结果宁裴一点也不当回事,他有一肚子火要发,想想自己干什么这么不开心,不住对门了,他不就自由多了?没有人管他什么时候回家,没有人管他晚上熬夜不熬夜,更没有人逼他不准说脏话骂人。
“不是。”好一会儿,宁裴调节好自己心理,他否认,从口袋中拿出放了好久的新手机,“我来给你这个,说好了月考后给你。”
周厌现在没心情看这个,赌气地背过身去不接,还故意道:“不是说月考后给我吗?反正我也没考好。”
宁裴把手机放桌上,不在意他说的没考好,只说:“所以这是哄你的。”
闻言,周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他腿长,直接一个跨步从床上到椅子上,脸上哪里还见刚才那份不满和怒气,满眼都是掩不住的笑意,追着问:“真的?”
宁裴点头:“真的。”
周厌忙不迭拿起手机揣口袋里,又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脸不满足:“那你再哄哄。”
宁裴不乐意再说,只问他:“饿不饿?”
周厌和江铃吵了一晚上架,嗓子都疼了,自然是饿的,他点头,宁裴就去给他弄点吃的,弄的时候,周厌在厨房外面坐着,爱不释手摆弄他的新手机,把聊天软件都下回来重新登陆,收到不知道多少消息,全都一一回复过去,心情瞬间变得美丽。
吃饭的时候,周厌又旧事重提,开始嚷嚷刚才江铃有多么蛮不讲理。
江铃说是房子买在隔壁小区,其实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周厌都已经问清楚,而且去学校的路和宁裴不再同路,周厌不能接受这个,和江铃翻了一大堆旧账,挨了江铃一顿,他掀开衣服给宁裴看后背,费力地扭着头问:“是不是红了?”
后背上没什么痕迹,宁裴实话实话,周厌嚷嚷不可能,又脱裤子要给他看腿上的,还抓着宁裴的手让他摸是不是起泡了,还没碰上伤口,倒是看见宁裴手指上的伤口,瞬间哪儿都不痛了,问:“哪来的?”
宁裴借题发挥:“你摔掉的那个杯子。”
“痛吗?”周厌肉眼可见后悔,宁裴变本加厉地骗他:“痛。”
“还好没血了。”话虽这么说,周厌还是跑去拿药箱,抓着宁裴的手给他上药。
宁裴皱起眉演得惟妙惟肖,由着周厌擦药,也不管周厌把药涂得他整个手指都是,趁着周厌心疼的功夫,他借机说:“以后不要摔东西。”
周厌心虚地哦了声,又凑到宁裴身边,“今晚睡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