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男人都属于另一个好看的男人】
考之前楚溪客就挺心虚的,生怕自己那笔烂字会影响成绩。后来,听钟离东曦说答卷会由助教誊抄一遍,这才放飞自我。
万万没想到,国子祭酒会因为他策论写得太好去调他原本的答卷……
看着林二郎替他抱不平,楚溪客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出缘由。
林二郎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的字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八成是赵祭酒为了自己的清誉,强行打压你。”
一刻钟后……
林二郎亲眼看到楚溪客的答卷,长久的沉默之后,慎重改口:“我想,我得给赵祭酒赔个不是。”
林淼扑哧一声笑出来。
楚溪客躲在钟离东曦身后,脸都红了。
能想象吗?他自己都被那笔烂字震惊到了!写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差,这时候通篇一看,有些字他都不确定念什么了……
“难为誊抄的先生了。”楚溪客心虚地看向姜纾。
姜纾笑笑,指向身后一人:“那便好好答谢一番吧!”
那人不过二十上下,穿着一身青衫,腰间挂着直讲的鱼符,身形颀长,五官立体,瞳仁透着淡淡的褐色,似是有胡人血统。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文质彬彬的,在人群中很是突出。
楚溪客执起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很是温和的模样。
楚溪客心内生出几许好感,暗暗想着,如果能考上的话,自己班上的直讲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除名,必须除名!”国子祭酒气冲冲地从内室出来。
他身量不高,面庞清瘦,却精神矍铄,尤其是骂人的时候:“笔下的字就是文人的骨,字写成这样,文章做得再好又有何用?”
严子君和季清臣跟在后面,一唱一和地帮楚溪客说情。
“这孩子的文章老师也是认可的,只是书法差了些,好好下下功夫就成。”
“老师可否给他一个机会,若半年后崽崽还是一笔烂字,再除名不迟。”
“对对对,我书法尚可,就让我来教……”
“不必再说了。”
国子祭酒第一眼看到誊抄的策论时有多惜才,这时候就有多失望:“你们以为太学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下任何滥竽充数之人?”
屋内之人皆是一愣,纷纷同情地看向楚溪客,“滥竽充数”都用上了,看来国子祭酒是当真不想留他了。
楚溪客心里挺难受的,准备了这么久,家里人都心心念念地盼着,没想到最后会败在这一笔字上。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姜纾轻咳一声:“崽崽,还不见过师公。”
楚溪客连忙压下失落的心情,规规矩矩见礼。
国子祭酒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字写成那样还敢上门,是来讨打的吗?”
楚溪客扬起一个讨好的笑:“晚辈回去之后就好好练字,一定把字练得横平竖直,每根骨头都硬挺挺的,师公千万别为了我气坏身子。”
国子祭酒看着他的笑脸,到口的骂声愣是堵在了喉咙,转头迁怒姜纾《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牢记网址:m.1.:“‘子不教,父之过’,好好一个孩子,全被你耽误了!”
姜纾只能好声好气赔不是。
楚溪客却舍不得自家阿爹跟着吃挂落,壮着胆子说:“师公不要怪我阿爹,是我贪玩又爱偷懒,阿爹想教都教不好。”
国子祭酒吹胡子瞪眼:“孔圣人留下的法子,因材施教,哪里就有教不好的道理!”
说着,指向季清臣:“你问问他,当初有多调皮捣蛋,直把他祖父气得半夜上房学狼嚎,现在呢,不也被我教好了?”
季清臣清了清嗓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模样,旁边的严子君却红了脸。
楚溪客脑瓜顶上嗖地一下冒出八卦的小火苗。
姜纾轻笑一声,顺着国子祭酒的话说:“老师说得对,我的学识经验不及老师的万分之一,若换成老师来教,崽崽的书法定不会是这般模样。”
国子祭酒横了他一眼:“少给我戴高帽,我是不会心软收下这个小崽子的,赶紧带回家去,让他把这笔烂字练好再说!”
姜纾点头称“是”,却没走,而是不着痕迹地给楚溪客递了一个眼神。
楚溪客头顶的小灯泡叮的一声亮起来,不知怎么的,竟然精准地捕捉到了自家阿爹的用意!
于是,他小腰一挺,小嗓门一亮,暗搓搓丢出一个小圈套:“师公可能不知道,的确是我这双手异于常人,阿爹想了好多办法都不能让我把字练好。”
国子祭酒哼了声:“那就是还没尽力!”
楚溪客故意顶撞道:“师公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我阿爹没有尽力?您若不信不如自己来教,若也教不好,就没资格骂我阿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