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官宦子弟都去了户部缴费,哪怕隔壁就是算学,他们还是选择绕远;与此同时,外地的举子则纷纷涌入算学,哪怕队伍已经排到了大街上,他们还是固执地没有换地方。
究其原因,不过是“信任”二字。
官宦子弟更相信户部,同时也多多少少存在着拉关系的意思,说是每人交一贯钱,据说捧着金条去的都有。好在户部尚书清廉,把金条丢在了那些打歪主意的考生脑门上。
至于那些寒门学子,则更愿意相信同为寒门的算学学生,所以宁愿排队也想在这里缴费。
姜纾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这个主意很好,志愿者计划也好。有了学子们在考场帮忙,不仅能避免意外发生,还能让考生们安心许多。”
楚溪客毫不谦虚:“阿爹继续夸,不要停。”
姜纾敲敲他脑门,当真夸起来:“借钱计划也很好,听说,已经有百余名考生写下了字据?”
说到这个,楚溪客脸皱起来:“真正借钱的不多,都是想留下来做先生的,可是,楚记哪里有那么多小孩给他们教?”姜纾笑笑,说:“暂且答应下来,之后的事我来安排。”
楚溪客咧开嘴:“我也是这么想的!”明明可以拼爹,为什么还要自己死脑细胞?
话音刚落,就有同窗过来求助。
楚溪客立即支棱起来,去主持大局了。
季清臣踱步而来,看着楚溪客的背影感慨:“这个小崽崽,分明是怀抱利器而不自知。”
姜纾笑笑,唇角藏着骄傲。
严子君强行插到两人中间,清了清嗓子,说:“贺兰走之前对我威逼利诱,让我看着你们,不能让你们之间的距离小于三尺。”
姜纾微微一笑,语带调侃:“下次我会告诉他,不必对子君‘威逼利诱’,子君自会看着清臣兄,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三尺之内。”
严子君顿时结巴起来:“忘、忘书说什么呢,我、我只是被贺兰威胁而已,绝对没有私心。”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姜纾一笑,转而对季清臣道:“清臣兄明日要去梁尚书府上商议考场安排吧?听说梁小娘子今日去银楼买了三支珠钗……”
话没说完,季清臣就被炸毛的严子君拉走,立规矩去了。
姜纾含笑望向西北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说回楚溪客这边。
最初只是黄丁班的人找他,他尽可能地给出让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案,后来黄丙班的人也来找他了,之后是黄乙班、黄甲班,以至玄字班、地字班、天字班……
到最后,甚至会有国子学那边的人过来和楚溪客商议。
起初是因为楚溪客和国子祭酒的关系,后来见识到楚溪客的办事能力后,这些世家子弟们便渐渐放下姿态,心甘情愿以他为首。
不知不觉中,楚溪客就成了太学志愿者团队的领袖。
楚溪客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这是一项权力,只是当成了义务。
所以,他没有心安理得地享受任何特权,反而事事冲在前面。
说起来,多亏了这一年的折腾,上到户部尚书,下到民间匠人,包括太学主管、国子监的两位司业,以及算学那边的领头人云竹,楚溪客都能搭上线,旁人不服都不行。
所谓“能者多劳”,连日来,楚溪客别说跟他家钟离公子卿卿我我了,忙到后来不过是“信任”二字。
官宦子弟更相信户部,同时也多多少少存在着拉关系的意思,说是每人交一贯钱,据说捧着金条去的都有。好在户部尚书清廉,把金条丢在了那些打歪主意的考生脑门上。
至于那些寒门学子,则更愿意相信同为寒门的算学学生,所以宁愿排队也想在这里缴费。
姜纾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这个主意很好,志愿者计划也好。有了学子们在考场帮忙,不仅能避免意外发生,还能让考生们安心许多。”
楚溪客毫不谦虚:“阿爹继续夸,不要停。”
姜纾敲敲他脑门,当真夸起来:“借钱计划也很好,听说,已经有百余名考生写下了字据?”
说到这个,楚溪客脸皱起来:“真正借钱的不多,都是想留下来做先生的,可是,楚记哪里有那么多小孩给他们教?”笑。
他家小钟离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吾卫的队伍里呢?当然是想陪他一起做志愿者啦!
这段感情中,楚溪客就是有自信的底气,因为钟离东曦给他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钟离东曦一身戎装的模样,明明和平时完全不同,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金吾卫的选拔标准非常严格,身高不能低于八尺三寸,腿长不能短于三尺两寸,五官还要俊美,眉毛有断口啊,脸上有胎记啊,都不行。
可以想象,齐刷刷一群八尺高的帅小伙站成一排会是怎样的效果。
但是!他家小钟离依旧是最高、最帅的那一个!
楚溪客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林淼杵了杵他。
楚溪客转过头,依旧维持着傻笑的模样。
林淼好笑地说:“志愿者们都看着你呢,好歹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