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述:“晚安。”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陶秩还是难免隐秘地高兴了起来,严述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了。
这一句“晚安”,陶秩已经等了五年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或许他们哪怕在一个城市,还是会延续着先前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陶秩有种自己在做坏事的感觉,他在这场意外造成的事故里,偷摸着窃取一点严述的时间,十六七岁的陶秩想要严述喜欢自己,二十二岁的陶秩不会这样期望了,他已经明白爱往往只是一个人的独白,心绪却仍旧难免被另一个人轻易挑动。
陶秩难得被感情问题难倒了,他捧着手机闭着眼睛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要不要回严述的信息,陶秩想到后面把自己都绕进去了,纠结地在床上打滚。
他还是回了,即使陶秩已经给自己列举了十个不回的理由,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陶秩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已经睡了。”
发完,陶秩满意地放下手机,睁着眼睛盯了天花板几秒,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可能王思宇当年说对了,陶秩真的很白给,按照王思宇的话说,陶秩就是严述的一条小舔狗。
十年如一日地忠心舔人,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陶秩想,倒也不是一无所有,现在严述不就把脑子摔坏了吗。
所谓风水轮流转,这不就转到陶秩家门口了吗?
实际上,陶秩曾经还略显恶毒地想过,如果严述再摔得厉害一点就好了,最好摔成一个小弱智,他会贴身带着严述,陶秩能把严述照顾得好好的,就像之前严述照顾他一样,他们一刻都不会分开,陶秩不会嫌弃严述傻。
陶秩从来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过,他直觉这是个不怎么好的想法,说出来反倒是他自己会像个小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