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睡午觉了,没有缠着霍钰。
外头阳光正好,和风习习,兰姑便把他搬到院中大树底下的竹椅上。
霍钰成日不是坐在床上就是躺在床上,内心十分烦躁,这会儿洗了澡,洗了头,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清爽洁净,又出来院子里呼吸了新鲜空气,霍钰脸上不由露出抹愉悦的笑容。
兰姑看到了,只觉得那笑容如同此刻的阳光,耀眼夺目,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帮他洗澡,让他出来呼吸清新空气。
霍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不算宽敞,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院子里还有菜园子和鸡舍。屋子从外头看有些破旧了,正屋左右两边分别是厨房和柴房,也有些破旧。
霍钰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但他常年在外征战,餐风饮沙,这种简陋的环境并不会让他嫌弃,反而觉得已经很好。
“你这地方不错。”霍钰仰着头,看着树隙间透出的澄蓝天空,轻声感叹道。
此时已经过了午,阳光很明媚,因为还未入夏,所以天并不热,微风吹来,有些凉快。
兰姑正坐在水井给他洗换下来的衣服,听了他的话看过去。
他坐在竹椅上微仰起头看天,穿着她给他做的新衣服,微湿的长发披散在后头,阳光透过大树枝叶洒在他脸上以及那身面料极好的衣服上,仿佛笼罩了层璀璨的光芒。此刻的他像只慵懒又贵气的豹子。
人靠衣装这句话,这句话是不假的。
兰姑心口忽然有股说不出来的情绪,只觉得就算要这么一直照顾他,她也是愿意的,自从他来之后,兰姑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安全感,不再担心夜里会有歹徒想闯进她的屋子。
傍晚时分,兰姑准备给崽崽和霍钰做红烧肉,却发现酱油没有了,便让崽崽和霍钰待在家她自己去酱油。刚出院门没多久,兰姑看到孙氏气势汹汹地冲着她而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婆娘。
兰姑猜孙氏是为了白日她踢了钱六一脚的事而来。见了这阵仗,兰姑有些害怕,孙氏生得壮实,力气也大,兰姑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而且她也不想被霍钰知道她们村里的这些糟污事,兰姑正要往回跑,却被孙氏一把拽住,拖了回去。
“不知廉耻的臭婊.子,一见男人就勾搭上。”孙氏大骂道。
原来钱六早上调戏兰姑无果反被兰姑踢了裤.裆,他就记恨上了兰姑,调戏完兰姑之后,他就去找人赌钱,没想到把身上的钱全部输了个精光,他就把输钱的原因怪到兰姑身上,回了家之后,越想越恨,想给兰姑一个教训,知道孙氏好妒又泼悍,兰姑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就故意和孙氏说,兰姑勾引他,要请他到她家里偷会,被他给拒绝了。孙氏听了钱六的话是一点都没怀疑,心中勃然大怒,就领着人过来要给兰姑教训。
听着孙氏的污言秽语,兰姑目光不由看向院中霍钰待的屋子的木窗方向,脸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