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颜楽离开的那两年严裕有多开心,他觉得解脱了,终于一切又恢复原本的模样,他又可以心安理得待在应天的身边,成为那个最重要的存在。所以尽管应天没日没夜的买醉,他也耐心奉陪,就算应天喝醉后口中喊的名字不是他,严裕也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只要过了这段,就能回到从前,就算吃再多的苦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严裕不知道一个成语叫物是人非,他们两已经不是当初那两个青葱的少年,可以为了一场烟花,说走就走,抛开一切,无所顾忌。
应天不是不知道严裕话中的意思,但他不想说破,一旦说破,他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所以他选择了装傻。
应天把严裕当做兄弟,真正的兄弟,什么都愿意分享,可以无所顾忌信任的兄弟,曾经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严裕忽然闯了进来,给他带来许多欢快和新奇的事物,让他的人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所以应天知道严裕的意思,他也选择了忽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是对两个人最好的解决方法。
应天承认第一次见到颜楽出手救他是因为想到了严裕,当时因为严裕突然失去了消息,他一直担心,却找不到人,他见到受伤的颜楽时就在想,严裕会不会也在哪里遇到了危险?这么一想他就动了恻隐之心,做出他不可能做的事,出手救一个陌生人。
但是之后的事就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对颜楽的情感开始由同情变成另一种复杂,他无法理解的情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应天又想起颜楽昨天晚上的睡颜,不自觉口干舌燥起来,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点上,想着要不要打通电话过去,问颜楽有没有吃午饭,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现在还找不到与颜楽在一起的合适相处方式。
严裕看了眼一脸沉思的应天,心脏一阵抽痛,应天过去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心不在焉,他舒了口气,放下筷子,微笑道:“我想起来还有工作没有做完,你继续吃吧。”
应天淡淡“嗯”了声,也没有多问一句,严裕坐在那等应天的下一句话,却发现他盯着手机看,一下子像被人扇了一嘴巴子,脸色煞白,他站起来,端着盘子逃一般的离开了。
陈墨正在吃盒饭看病人的病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眉头微微舒展。
“怎么了?吃过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