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的望着彭楚越,我再次想起那天送展颜的时候,在机场上最后看到的颜赛高。
他背着背包最后过闸口的时候,迟疑、渴盼、茫然,一如现下彭楚越的眼神。
我心里浮起莫名的哀伤,为自己的灾星体质。
所以我挣开了彭楚越的手,一点点的。
“祝博起?!”他反手再次握紧了我的手,“你不要听他的,这种人说什么话都会,就是不会说人话。”
对于彭楚越的这番攻击,郑宣泽一反常态并未在意。
双手抱臂靠在了电线杆上,只是望着我凉凉的笑。
他有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抿唇微笑的时候,狭长的眼里满是凉薄的气息。
这份凉薄似乎向我传达着警告的意味,我原本有些迟疑的心绪立刻就镇定下来。
我再次用力挣开了彭楚越,重申道:“你别管了,彭楚越同学,这是我的事情。”
我已经实实在在的连累了颜赛高,不想再连累第二个人。
我的生命,根本负担不了这么多。
少人来往的巷道深处,一杆路灯孑然站着。
盈盈灯光破开了这方圆几米的暗黑空间,有数只飞蛾在灯火中舞动,不时撞击上灯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这片响动中,我挣开了彭楚越的手。是之前累积的内疚,也是心里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