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照一瞬间听到了咔哒一声,是自己从昏昏欲睡状态下突然清醒过来时,无意识间用力掰响了手指关节。
王凯说:“最近我爸遇到了他过去的老战友,刚好现在在公安局上班,我爸就托他帮忙找了找当年那个游戏设施的管理人。”
祈照安安静静地听着,抓帽子的手指骨节泛着用力的青白。
“你别担心,人现在还在临川呢。”
祈照动了动,嗫嚅半天,从嗓子里挤出简短的两个字:“在哪?”
王凯一只手往口袋里掏了掏,往后递过去一张小纸片。
祈照伸手结果的瞬间,帽子就被风吹翻了,短短喇喇跟除草机剃过似的小寸头暴露在风里,吹得他麻成一片,耳朵冻僵了,表情也凝固住,就剩两个眼珠子在眼眶里激动地颤着。
良久,他才重重吐出憋了半天浑浊的气,拍拍王凯:“不用送我回去了,直接去这个地方吧。”
王凯透过小电驴的后视镜深深瞟他一眼,没什么好气说:“大哥,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吧。急什么,那人又不会第二天就搬家,你下午休息好了去也行呀。”
祈照没吱声,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照,你听见没啊,回去好好睡一觉。”
“……听见了。”
早上四节课,从七点半早读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放学。第一节 是物理,也是班主任的课。老班是个四十多的妇女,烫了一头显年纪的羊毛卷,还没见到人就能听见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
班里的嘈杂一瞬间就停了,林栖听着动静,默默把生物试卷塞进桌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