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照张了张嘴,半晌没出声,只点点头。
“那就好。”刘方鱼说,“其实你的情况我都已经全部了解了,这段时间因为犬牙组的回归,蒋陈民他们暂时中止了一切行动,原因是他们已经得知我们有在犬牙组中安插卧底。”
这方面的事,祈照在新闻里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卧底如果被发现,下场会有多惨是平民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可能是因为刘方鱼的目光,或者是他说话的肃然语气,祈照莫名有些紧张,但他掩饰得很好,只是一个微微抽搐的面部表情,一瞬间就被带过了。
刘方鱼暗自满意地点头。
“那名卧底,代号为‘白板’,这是他的照片,认识认识,以后遇到了还能互相帮助。”刘方鱼说,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身穿深蓝格子衬衫的男生看起来阳光年轻,刘方鱼给他看的是张证件照,男生面对镜头笑得很灿烂,但眼里却略显犹豫,像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悲伤。
“他好年轻啊。”祈照忽然感慨道。
“这是他五年前的照片了,现在算起来,他也就比你大个十岁。”刘方鱼叹了口气,看着照片像是出了神,“他的名字叫黎言,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这个名字了,出于安全考虑,无论在哪,大家都是称呼他为‘白板’。他跟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就在三年前,我将他送进了犬牙组,自此,一路的水深火热,到底有多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方鱼说着说着,镜片后的双眸已然泛上了粼粼泪花。
祈照不再看他,失焦的双眸对着茶几的方向,受伤的那只手微微颤抖,分不清是痛还是怕,抑或是别的情愫:“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们?一般这种事安排的,不都是警察吗?”
刘方鱼没有马上回答,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骨,半晌,才慢慢道:“确实,相对于你们来说,训练有素的警员会更容易存活下去,但,训练有素这四个字,是好处,却也恰恰是他们的致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