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摇摇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说那一起吧。
“不用不用,一阵一阵的,现在又好点了,附近就是医院,我自己去就行。”张文彬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老大我先走了。”说罢不等回应便坐回驾驶室驱车而去,看样子忍了一晚上实在辛苦。
阮幼青暗暗担心,他小时候不爱哭闹,四岁那年正是因为急性阑尾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导致穿孔,虽然命保住了但是因为药物原因耳朵却听不清了。
唐荼不声不响站在他身边,等了许久才轻声说:“他身体很好,没事的。”
阮幼青这才回过神:“嗯,好那晚安。”
“你去哪里?”对方的手还揪着他的衣袖没松开。
“回……”阮幼青也不知道半夜里该怎么回去工业区那样偏僻的地方。
“上来吧。”唐荼拽着他走进小高层。
唐荼家有地暖,一开门就是一股热流。在玄关脱鞋的时候没站稳,阮幼青顺势扶了他一把,发现原本与自己身高相仿的人脱下皮鞋忽然矮了一点,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双歪在地上的黑色牛津鞋,自然流畅的线条让他从未注意过鞋后跟居然有4,5公分这么高。
跟着唐荼绕过玄关墙壁,阮幼青愣住了。
之前在室内设计公司,他看过不少大平层的设计图,但还是第一次在公寓内见到室内天井。
不知是不是顶层的缘故,层挑高目测有三米了,而大厅中央的天井差不多两米见方,此刻屋内没有开灯,幽蓝月光从大天窗落下,撒在那颗不知真假的红叶树上,那个小空间被四面玻璃围住,静谧的枯山水略带禅意。